除非他设置了什么能让长几恢复原位的机关,但?这间屋子并?没有任何布置过机关的痕迹。
那就只剩下一个可能。
荀理道:“在他的尸体被发现之?前,还有一个人进过这间屋子,把他脚下的长几放回了原位,故意把他伪装成了他杀的样子。”
“这个人很可能是?他的同谋。”荀理看了眼长几上几滴突兀干涸的水迹,“还是?位爱哭的同谋。”
可他,不,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赵锦繁深深地望了眼安静躺在地方的江亦行。
荀理忽道:“他病了。”
赵锦繁问:“病?你是?指风寒?”
“不。”荀理道,“别的病,但?具体是?什么病,臣无法在短时间内肯定,还是?请擅长此道之?人再?详细验一验为好。”
站在一旁久未说话的荀子微对赵锦繁道:“找你的言卿再?验。”
赵锦繁道:“您说得对,验尸这方面他是?最厉害的。”
荀子微被她认同了,侧过头去不看她。
夜色深沉,赵锦繁从空殿出来,打?着伞走在宫道上。
荀子微静默跟在她身后,一路无言。
赵锦繁想?到什么,忽然停住脚步,转过身抬头看向?荀子微。
“仲父。”
“嗯,我在。”荀子微道,“怎么?”
雨滴敲打着伞面,滴答作响。
赵锦繁问:“您不喜欢朕在您面前提起言卿,对吗?”
荀子微愣了愣,没想?到她问得那么直接。他的手握紧又松开,松开又握紧,微一抿唇,承认道:“对。”
“他很好,但?我不喜欢听你说他好。”
“我心里不痛快。”
他答得很直白,他想?她这样聪明?的人肯定知道这是?为什么?
气氛陡然间沉默。他看清了赵锦繁眼里的惊愕。
或许他不该这么说,荀子微低头轻叹了一声?,正想?说些什么“解释”一二?,却听赵锦繁开口道:“如?果您那么不喜欢,我可以不在您面前提他,但?公事除外。”
荀子微怔怔地道:“你……为了我,不提他?”
赵锦繁“嗯”了声?,然后听见他笑了,大约是?那种掩饰不住开心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