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轮明月高挂当空,绽放出明亮而柔和的月华,洒遍乾坤大地,也洒在了红叶山庄之中。
姚幼薇、叶瑞云、叶太玄、叶惊云等叶家的人,还有花玉书、妖夜这两个外人,再加上丐帮帮主陈赤脚,以及几个江湖好汉,也在这里蹭饭吃,一起度过这中秋之夜。
众人围坐在堂屋之中,叶太玄在来回踱步,愁眉苦脸。
此刻已经是深夜了,但谁都睡不着,甚至连月饼的胃口都没有,家里的仆人端上来的月饼、瓜果,一个都没动过。
这时,一个老者背着药香从里屋走了出来。
“大夫,怎么样了?”叶太玄连忙上前询问。
“唉……”大夫叹了口气,“叶大侠的伤势实在是太重了,能活下来已经是奇迹了,想要完全恢复,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尤其是他的双臂……已经不可能接续上去了,只能安装假肢,相信以叶大侠的武功修为,应该不会影响日常起居……总之,在下已经尽力了!”
“多谢大夫。”叶太玄取出一锭银子递了过去。
这位大夫是回来的时候从青州州城请来的,是远近闻名的神医,和红叶山庄也颇有交情,他所说的话,叶太玄自然没理由怀疑。
大夫拿了银子,转身就离开了,他不愿意牵扯进来,江湖上有太多是非了。
此时,叶红衣的声音从里屋传了出来:“夫人……”
姚幼薇听见他喊自己,连忙走了进去。
进入屋内之后,看见叶红衣躺在床榻上,脸色苍白无血,双肩断口处已经止了血,上了药,情况似乎已经稳定下来了。
只是看他的脸色,看他的眼神,却显得格外阴郁,有种英雄末路的悲戚之感。
“红衣。”姚幼薇坐在床沿的位置,圆滚滚的肥臀压在床上,发出吱呀的声音。
“你认识绕指柔吗?”叶红衣问道。
“啊?”姚幼薇愣了愣,给人一种莫名其妙的表情。
叶红衣双眼无神地看着她,就这么定定地看着她。
看了片刻,忽然自嘲地笑了笑,说道:“那一年,我二十岁,少年成名,意气风发,而你,十九岁,生的花容月貌,天姿国色,我们在青州花海偶遇,你我一见钟情,那一天是如此的美好,一晃就是十八年……”
姚幼薇静静地看着他诉说着往事,也不插嘴。
“每次回想起来,我都觉得如幻似梦,是如此的不真实。我虽然在武学上有所成就,当年已经锋芒毕露,又是红叶山庄的嫡传长子,可是你怎么会一眼就看上我的,除非你事先就调查过我,可是你却说没有,我信了。”叶红衣似乎是陷入了回忆之中,“我以为我真的能够得你青睐,当时高兴了好久,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却发现……你并不爱我,我感觉到你隐藏很深,你对谁都一样,你决不会爱上任何人,所以你根本没有看上我,你和我在一起,一定另有目的,我的感觉是不会错的。”
姚幼薇听见他说出这样的话,不由美目一凝,漂亮的圆脸上露出诧异的表情,说道:“红衣,你为什么会这么认为?”叶红衣继续道:“对于这一点,我很疑惑,直到后来,我听花震北大哥提到一件事。他也曾经偶遇一位少女,也是国色天香,也是一见如故,对他投怀送抱,然而花大哥和我不同,他胸怀大志,气吞寰宇,岂会被区区美色所迷,他怀疑对方接近他是另有目的,因此拒绝了那个少女。我了解到,花大哥和我一样,也是在十八年前的秋天,偶遇的那个少女,后来经过打探,发现那个少女来自坤国,名叫绕指柔,后来成了坤国女帝的近卫统领。那么……你呢?”
叶红衣定定地看着姚幼薇。
姚幼薇并不回答,只是说道:“红衣,我只能告诉你,我从来没有害你和害红叶山庄的想法。”
叶红衣闭上了眼,遂又睁开,淡然说道:“我相信,这些年你的确没有二心。”
姚幼薇道:“你怀疑我接近你另有目的,因此对我的安危都不在乎了,是吗?我多次遇到危险,多次告诉你叶太玄对我意图不轨,你都不在乎。”
叶红衣自嘲地笑了笑,说道:“不是因为这个,是因为……瑞云是我的亲生骨肉吗?”
姚幼薇娥眉微蹙,说道:“你这话什么意思,不是你亲生的难道是别人的?”
“因为你身怀名器‘千层蜜雪’!你知道的,我在遇到你之前发生了一件事,使得我根本无法碰你,我从来没有真正进入过你的身体,你让我怎么相信瑞云是我的骨肉?”
“虽然你没有真正进去过,可是每次我都主动把你的东西纳入进来,这根本就不影响怀孕!瑞云不是你的骨肉,难道是叶太玄的?他有哪点是能让我看得上的,难道我还找过外人不成?”
“好吧……我相信你。”叶红衣见她如此激动,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意,算是宽心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