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安好不容易从人群中窜了出来,就见六人目不转睛的瞧着自己,被这么盯着,她心里倒有些发虚。她做的那些事他们全都知晓了,眼瞧着几人神色略有些无奈,她试图蒙混过去。“我们明日便启程吗?那我现在得收拾收拾行囊,免得丢了东西。”说着许安便侧身欲离去,还未踏出一步,泽安淡然开口:“姐姐,娘他们正在铁骑营中等着我们。”想来皇上同清爹也都知道了,她也没有办法能糊弄过去了。……“沈亦!泽安!你们两个怎么保护她的?我是让你们两个这样保护的吗?我十年前就同你们说的一清二楚,我让你们找到神女必须以命相护,将她带回神山,你们两个倒好!又让她受欺负又让她险些丧命的!这次还差点殒命于魔界?!”清夜狸猛地拍桌,险将那木桌掀翻,他还不忘指责周围的几人,“你!还有你,竹俞和文远侯那小子是吧?西域联姻的宴席上,你们倒是很积极啊,混得了个赐婚就大手一摆事不关己了?”“枝枝难道不是你们未来的妻君吗,连自己要伺候的殿下都保护不了,她要你们这几个驸马有何用?”男人脸上的怒意可见,一副拧眉立目的模样,竹俞与流逸萧也是随之跪下,静候责罚,只剩北书云玄同紫苏立在一旁。“师父,沈亦知错,是我没有保护好她,任凭师父处置。”沈亦抬手幻出灵鞭,举到那中年男人的手中,许安连忙挡在四人身前。“清爹,是我自己偷摸跑出慕安的,也是我自己犯蠢坠崖的,这次以血为药也是我自己的主意,我一直都是瞒着他们的,他们几个什么都不知道,您就别动怒了~”她歪头朝男人身后的皇上与夏夫人看去,投去些许求救的目光。“好了,你一把年纪了,还发这么大火。”像是救星一般的皇上拽过气势汹汹的男人,许安刚松一口气,下一秒便又迎来新的压迫感。“你先歇会儿,换朕来。”他一把夺过清夜狸手中长鞭,低眸看向地面的几人,他的语气寒凉而沉重,“此前之事确实与你们无关,朕也不多说什么,可求娶之事,是你们当着文武百官当着西域使团闹出来的,朕不追究你们扰乱联姻之事,但你们至少得对得起朕的赐婚。”“若不是你们阻拦,枝枝她现在便已是西域的后主,无人能伤她半分,朕为她做了一回失信之君,只因她是故人之女,而你们的诚意朕也看在眼里,可若今后你们惹她半分不悦,让她再伤一分一毫,朕随时可以收回赐婚,再做一回失信之君也无妨。”此番话无疑是给几人立了个马威,话里话外都是将许安当成了亲女儿宠着,任何人都不能让她受半分委屈。“行了,你们两人还真是一点没变,来,都起来吧。”夏夫人上前试图将几人唤起,可他们都默契的朝许安看去。“咳,安安啊,快让他们别跪着了。”察觉到这一细微的举动,夏夫人轻推许安,暗示的侧头低笑。愣了片瞬的女子眨了眨眼,随后便将几人拉起,“还有诸多事宜需要安排,你们就先退下吧。”她回身瞧了瞧那戴着面具的男子,“紫苏,我有事同你说,你随我来。”单独的唤名让周围几人沉了神色,北书云玄轻抿着唇倒看不出一丝异样。被唤到的男子怔了步子,看起来有些犹豫懵然的神色,许安也不给他回应的时间,几步上前拽过男人手腕,“磨磨唧唧的干嘛,跟我来。”“娘,沈爹,清爹,我们就先退下了。”她就那般当着众人的面径直拉走了紫苏,在混乱的视线中将他单独带走。“……”氛围了然沉默,夏夫人忽地笑出声来,“沈兄啊,看来胜战后这赐婚之事又得多一桩咯。”几人微蹙眉心,略显凝重:“……”许安拉着男人在山顶处停下,冷冽的风将彼此的发丝吹起,周围空无一人只有时不时林间的鸟鸣。“祁时川,我知道是你。”肯定的话音响起,这让男人心中起了些许慌乱。见他没有反应,许安哼了哼鼻息,环抱着双臂,“这里没有人,也没有暗探,你不用担心,我也不会将你的身份说出去,你现在不用再装哑巴了,我知道是你。”她抬手欲将那面具取下,却又犹豫的顿在半空,接着,她只见男人微微抬眸,拉过她的左手缓缓靠向那古色面具。长而皙白的手指扣住了许安的手背,指缝交错间,温暖的气息将她的手掌包裹。他扣着她的手,亲手取下了面具。微微飘散的乌丝与寒风互为敲打,萤绿的眼眸间仿佛藏着无尽的灯火,男人喃喃出声:“殿下还记得我?”“好你个祁时川!装这么久的哑巴骗我?!”许安猛地扣紧男子的手,噙着毫不意外的笑意抬头吐槽。“你为什么从祁时川变成了紫苏?你不是回玉门派了吗?为什么阿苏裴夜和阿苏羽熠都不知道你的身份?”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感受到被紧扣的力度,祁时川晃了晃神,有些躲避女子的视线,他怎么能脑子一热就扣上了她的手?他们之间始终是有尊卑的,更何况,他现在有什么资格以祁时川的身份站在她身边。“你这是又要开始装哑巴了?”纤细的手指勾起男人的一缕发丝,许安神色坚定的往前踮了踮步子,眸中映出他的细微神色。“祁时川,我需要你。”突如其来的话语令男子心头一跳,他陡然颤了颤瞳仁。可许安似乎却未意识到这句话的暧昧之处,她继而开口:“我需要你帮我寻一寻解断肠花之毒的方法,没有人比你更了解这些。”她需要我?她需要我。即便祁时川知晓她是为了谁,但他还是会因那句“我需要你”而乱了心速。没有片刻犹豫,男人低声回应:“好。”“你怎么心跳这么快?快的有些不正常……”祁时川闻声回神,才发现许安正摸着他的脉搏,一脸不解的神情。他连忙抽回了手,“断肠花的毒至今无解,三殿下体内又恰有神族灵气为屏障,不出意外,那是先王后的灵根所护,如若灵气被侵蚀,便再无转机。”“那此毒真的没有解药了吗?哪怕灵药灵草都没有解决的法子吗?”祁时川微微摇头,若这只是灵气所伤或是因魔气而中的毒,他便可轻松解决,可这断肠花既不是灵系之毒也不是外伤,而是令三界众人都无解的特殊存在。“古方记载,唯有通过至亲之躯转移毒素方能解毒,这也称为…替死胎…在胎儿成型之时使用巫术进行转生,此胎便为替死胎,但很少中毒之人能熬到胎儿成型之时,多数都是即刻毙命。”这么凶恶的毒药那个老太婆竟然用过两次?真该让她被野狗分尸。回想到那人的模样,许安就愤然凝了眉头,她竟然还曾将她当做长辈敬对?“祁时川,既然灵药不行,那如果是灵根呢?以灵根化药可能行?即便不能解毒那如果以灵根加强那道屏障呢?”看着眼前之人担虑的神色,男人的眉心间泛出一丝复杂的情绪,有那么一瞬,他不想救他了,他想违背他的职责,抗逆那钻心的蛊虫。可刚生出那丝想法,无数的灵丝便迅速紧绷在他的心处,仿佛下一秒便要将他的心脏割的四分五裂。这股疼痛无时无刻都在提醒他,他必须要忠心,他不能有忤逆的心绪,更不能觊觎主子的心仪之人。越是这样,祁时川越能清楚的知晓他真正的心思,他根本瞒不过他的心,也瞒不过那心里的蛊。此时此刻,他就像阴沟里的蛇虫,只敢悄悄看向那外面的世界,永远不能站在光里,永远抱着那折磨的心思躲在黑暗之中。:()穿越之姐要称霸异世成为女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