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凝梦知道消息,立刻与齐光前往孟清歌的家,心中暗道不好。
孟清歌本就是为了女儿才答应复出,如今女儿出事,她必然是没心思准备。
斯凝梦急急问道:“这城中看小儿病症最好的大夫是哪位?”
齐光思索片刻:“我印象中最好的是城东聚贤堂的陈大夫,但他年事已高,怕是不好请动。”
斯凝梦立刻调转方向:“你先去孟府,看有什么帮得上忙的,我去请大夫。”
齐光:“不如我去,我脚程快。”
斯凝梦摇头:“你也说了,陈大夫年事已高,怕是不好请,这事我去办,你先去孟府,安抚好孟清歌,千万别让她崩溃了。”
齐光立刻撒丫字奔往城西。
斯凝梦找到聚贤堂时,聚贤堂已经关门。
斯凝梦敲了半天,才有一个药童皱着眉头来应门,听完斯凝梦的话,药童十分无奈摇头。
“姑娘,我师傅已经年近古稀,白日里都只接待五位病患,这大晚上的跑去出诊,他老人家吃不消啊,不如你再找别的大夫吧。”
斯凝梦急道:“我加双倍的诊金,实在是人命关天,孩子快不行了。”
药童皱眉:“姑娘,这不是钱的问题,你担心自家孩子,我也担心我师傅,谁的命不是命呢。”
斯凝梦只得往里喊:“陈大夫,陈大夫,我家孩子突犯恶疾,人命关天,劳您去看一眼。”
药童死死拦住:“姑娘,你怎么好赖话不听呢,你喊也没用,师傅他老人家耳背。”
斯凝梦在这二月底的天急出一身汗,再去别家找大夫已经来不及,何况要寻也不知去何处。
这时,空荡的街道上传来的车轱辘声,斯凝梦看向那辆马车,觉着有些眼熟。
马车帘子掀开,露出一张熟悉的脸,是那个书生。
“阿诚,这是怎么了?”
斯凝梦还没反应过来,只听那药童没好气地说:“这姑娘非得让师傅出诊,大晚上的,天又冷,出诊多累人啊。”
慕望野看向斯凝梦,两人没见几次,前几次见她,像是阳光下的玫瑰,带着扎人的刺,明媚又充满生机。
而眼前的她,松散的发髻,细碎的头发飘散在脸颊,眼中有着焦躁不安。
虽蒙着面纱,想来面色也不好看。
“是什么病?”慕望野问道。
斯凝梦这时也顾不上这书生究竟是个什么人,只要有机会她都想抓住试试:
“是哮喘,不慎吸入花粉,现在正吊着命呢。”
慕望野自马车上轻巧跳下:“阿诚,带我去看看你师傅。”
阿诚对着慕望野完全是另一幅面孔:“二哥你认识她?”
慕望野只笑笑不说话,先迈入了聚贤堂。
斯凝梦等在门外,几次想进去,想起适才已经让人不适,怕弄巧成拙,只得守在门口。
不过她等的时间并不长,大约一刻钟,里头就响起脚步声。
走在前头的是头发花白的陈大夫,脚步轻快,面上也没有什么恼怒的神色。
斯凝梦松了口气,刚才那药童说的话,她以为这陈大夫已经是一脚踏进棺材了。
陈大夫走到斯凝梦面前,捋着胡子说了一句:“难怪难怪。”
斯凝梦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也无暇顾及:“陈大夫可愿出诊。”
陈大夫往马车走去:“我这不已经出来了么?”
慕望野路过斯凝梦的身边:“走吧,坐马车去比较快。”
斯凝梦适才就想借马车,如今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