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花妈妈领路,斯凝梦径直在这屋子里四处打量。
好一个销金库,这里头的陈设便是京都一般的富户都撑不起。
一个老鸨住的这么奢华作甚,细看那些摆件,就知道这多是为男子布置。
或许是VVVVVIP总统套房吧。
斯凝梦:“这屋子倒精致,不知花费几何,才能在这儿春宵一度。”
花妈妈一直跟在斯凝梦身后:“夫人有所不知,这钱财啊,也不是什么地方都有用的。”
斯凝梦轻笑:“有钱能使鬼推磨,难道这里竟推不动?”
花妈妈笑道:“谁让这是京都呢。”
斯凝梦见她口风严谨,不再打探,直奔主题:“我这件事倒没那么难,今日来是为一个叫凌婉的姑娘赎身,她本是良籍女子,不知为何被卖到青楼。”
花妈妈面上的笑丝毫不变:“我这寻芳院也是京都数一数二的地方,不做那逼良为娼的事,你说的那位凌姑娘,那是她家欠债还不上,如今拿了她抵债,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斯凝梦并不欲与这老鸨拉扯:“你只说多少银子肯赎。”
花妈妈面带歉意:“这位凌姑娘已被贵人看上,我这庙小,经不起贵人折腾,这赎身的钱,就是白给我,也不敢要啊。”
斯凝梦听她话的意思不对,忙问道:“已被贵人看上是什么意思?”
花妈妈大声笑起来:“夫人自打进门以来都是气定神闲,原来是不明白这寻芳院到底是个什么地方,被贵人看上,自然就是接客了。”
斯凝梦的指甲瞬间掐进掌心:“那位贵人,可是五城兵马司指挥使廖兴。”
花妈妈止住笑,看了几眼斯凝梦:“原来夫人知道。”
斯凝梦冷哼:“一个指挥使算哪门子的贵人,京都随手拉一个官都比他大。”
花妈妈像是松了口气:“这里头内情,夫人不明白也好,我只说一句,这凌婉是赎不了的。”
斯凝梦笑道:“你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花妈妈收了笑,冷了脸:“哼,哪儿来的无知妇人,也不打听打听这是谁的地盘,敢在这造次,明日就让你全家从京都消失。”
斯凝梦冷笑:“真是好大的口气。”
她估摸着青荷应当已经带人前来,看与花妈妈无法达成一致,于是便想出门与青荷会合。
没想到却被那大汉拦下,斯凝梦转身质问:“什么意思?”
花妈妈面上带笑,眼神却冷,面带鄙夷:“你当我这寻芳院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斯凝梦拦住想上前的葛管事:“你要如何?”
花妈妈上下打量着斯凝梦:“我看夫人这身段若是在我这里挂牌接客,那一晚也值不少银子。”
斯凝梦不怒反笑:“敢情之前说的不做逼良为娼之事,是假的。”
花妈妈冷笑:“既进了我这门,是良是娼,还不是我说了算。”
“小姐快走!”
葛管事上前保住那大汉,那大汉一把推开葛管事。
斯凝梦拔下发簪,抵在咽喉:“我们三个不出去,也有人会寻上门来。”
大汉猛地止住脚步,看向花妈妈。
斯凝梦这时有些懊悔自己行事冲动,她实在是没估算到这寻芳院行事如此大胆。
什么不逼良为娼,怕是路过门口有看上的都要想办法逼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