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母亲含泪的哀求,他实在没办法说不。
。
重阳前两日,孟取善去了林家探望姐姐。
孟惜和听说妹妹上门,诧异了一瞬,立即起身去接。姐妹两个在曲折的雨廊碰头。
“二娘怎么忽然过来了?”孟惜和嫁到林家几载,妹妹很少上门,就因为知道她在林家不好过,不来她婆婆面前惹眼,给姐姐添麻烦。
“过两日就是重阳,我来给大姐送重阳糕。”孟取善让侍女芪官送上提篮食盒。
孟惜和一看就知道:“这是你自己亲手做的吧?”
“是啊,这个重阳糕我添了些菊花和梨子,有清热去火润肺解燥的功效。”孟取善这次是借着送重阳糕,特地来探望姐姐的情况。
上次姐姐那个失态的模样,让她始终记挂着。
不过短短几天不见,她感觉姐姐又清减了些,一看即知是不曾休息好。
“姐姐没有用我给你配的安神香吗?”
“用了,是我自己静不下心,用再多安神香也是无用的。”
孟惜和将妹妹领到自己的院子,命人上茶点。
孟取善见雪柳使唤一众小侍女,问道:“怎么不见木兰,从前不是木兰在安排茶点吗?”
雪柳看了眼自家大娘子。
孟惜和说道:“木兰如今不在我这伺候,她给了林渊做姨娘。”
说起这些,孟惜和没什么很大的反应,反而是洗净双手擦拭干净,拈了一块孟取善带来的重阳糕,尝了一块笑说:“许久没吃过你做的重阳糕了,滋味很好。”
孟取善对身边的侍女们说:“你们都出去守着吧。”
等人都退出去了,孟惜和抢先说:“圆圆,你实在不必担心,我真的没事。”
孟取善想问的话都被她堵回去,默了默,换了个话题说:“姐姐把木兰送出去了,如今身边能用的人太少,我把芪官留下来帮姐姐吧。”
“芪官在我身边长大,学过些药理,也会调香,让她留下给姐姐做些药膳点心也好。”
孟惜和看到妹妹的担忧,不忍再拒绝:“好……倒是你,没了芪官在身边,就没那么方便了。”
“有什么不方便的,我还有五味她们呢,我在家中也不用她们怎么伺候。”
没说两句,孟惜和就催促妹妹回去,仿佛林家有什么危险的吃人猛兽般。
“你先回家去,过几日,等重阳过后,你陪我一起去一趟太清观,有什么事我们到时再说。”
孟取善又觉得奇怪,姐姐从前最不喜欢去寺庙道观,怎么忽然要去太清观了。
“我还未去拜见姐姐的婆母,这就回去,不合礼数吧?”孟取善问。
“不必管她。”孟惜和在妹妹面前连装也不想装,满眼都是对婆婆的厌烦。
孟取善探望了姐姐一遭,留下了一个侍女,约定好重阳后两日去太清观,便回了家。
回到家中,又收到一张帖子,竟然是崔大郎崔衡的,邀她去重阳斋会。
两人毕竟不曾成婚,所以不单单只是邀她一人,还有二叔家的两位堂弟,孟融和孟畅,到时一起游玩。
这帖子是发到孟家,不是单独给孟取善,过了明路,孟家的长辈已经替她答应了。
“你们的婚事也该提上日程,趁这次机会一同去游玩也好。”
她爹还不忘叮嘱:“崔大郎上次特地上门来道歉,你这次出去,也别耍性子为难人家,多多体谅你未来夫婿,贞静娴雅,可知道了?”
“崔大郎为何会主动邀我去看庙会?”孟取善不解。
上次相见,崔衡恨不得和她划清界限,怎么又主动起来。
“你这孩子怎么犯傻,当然是那崔大郎知道你的好,准备好好与你培养感情了。”祖母笑呵呵地,“看来我们家二娘好事也要近了。”
孟家上下都笑呵呵地说起孟取善与崔衡的婚事,仿佛无人记得就在前几日,孟惜和还曾在这里与孟取善一同反抗过这门婚事。
孟取善听着各种打趣,也不费口舌去反驳,只在心中疑惑着崔衡到底怎么回事。
他看着不像这么容易屈服的人,莫不是准备借这机会对付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