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观中的道长给姐姐配的,我和芪官一起看过了,都觉得不错,特地向道长多求了几副药,姐姐回去也要记得喝。”孟取善说。
孟惜和神色有些不自然,她能猜得到这药究竟是谁给她配的。可她又不好把这种事和妹妹说,只好不露异样地喝了药。
“我没事了,天色不早,我们快些下山吧。”
她急急忙忙要走,孟取善以为她是担心回去晚了被婆婆怪罪,便让人拿来披风,替姐姐裹了,搀扶着她出门去乘轿子。
太清观一间放满了药的厢房里,信思探头探脑对里面的人说:“芳信师叔,人已经走了。”
芳信捣药的动作停了停,摆摆手表示知道了。
没过一会儿,有个十三四岁的小厮跑过来,笑呵呵地问:“郎君?您找我啊?”
芳信瞟他一眼:“又跑哪里玩去了,半天不见人影。”
小厮招风嘿嘿笑:“您平时又不使唤我,还让我自己一边玩去,真是世上再好没有的主子了!”
芳信不和这个滑头贫嘴,吩咐说:“你去打探下林府的消息,看看他们最近有没有发生什么事。”
招风问:“哪个林府?”
“还能是哪个林府,林相府。”芳信说。
招风笑说:“林相府啊,不知道郎君想让我打听什么,不过我最近听说了一个关于林府郎君的消息。”
他整日到处跑,长了对招风耳,出了名的消息灵通,芳信也不惊讶。
“说来听听。”
招风说:“林府那位诗画双绝,又出了名洁身自好的才子林御史,据说纳了妾室呢。”
这位俊美的探花郎,当初不知是多少闺中少女的梦中情人,他后宅里那些事,是某些好事之人最喜欢盯着的。本来是个小事,纳个妾室,谁家没有,可到他这就不同了,许多人私底下都在议论。
芳信咚咚捣药,嘴里发出一声哼笑。
招风觉得郎君这笑得有些怪,又听他说:“原来是这样,夫婿纳妾,气得不吃不喝觉也不睡,把自己折腾成这样。”
捣药的咚咚声加重了会儿,气不顺又说了句:“何至于此?就那么喜欢他?”
招风瞧他手背上用力捣药鼓出的青筋,小心问:“您说的谁啊,是不是……”
“闭嘴,自己一边玩去。”芳信没好气地把人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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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惜和把不放心的妹妹送回孟家,又转道回林府。
不出意外,早有人等在门口,她才进门就说婆婆要见她。
孟惜和一旦走进这座精致的大宅,整个人仿佛就被一根铁针撑起了脊背,收敛起所有在亲密之人面前的放松和虚弱。
“母亲。”她如同往日般温婉。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我儿早就回来了,你是他的妻,不早早回来照看他,还要他等你吗?”林夫人脸色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