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宴之一时间无话可说,气氛陷入了沉默。
系统找补道:【虽然宿主您的身份是坏的,但是您内心是好的呀。】
顾宴之噎了噎,“你还不如让我当个坏人。”
取得郁辞白信任的难度不亚于刺杀他。
系统自知理亏,讪讪解释道:【宿主,反正也不需要您真的刺杀郁辞白,字条你当没看见就行。】
顾宴之把字条放在燃烧的烛火上烧成了灰烬,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可不想被人发现这个秘密,不然郁辞白真的会杀了他。
转身之际,顾宴之瞥见信鸽仍停留在原处,仿佛在等待着他的回信。
卧房里未备有笔墨纸砚,顾宴之稍作思索,便走出门去找看守西偏院的守卫,询问是否能给他些书写工具。
守卫毫无感情,“城主命令,任何人不得进出。”
“我不出去。”顾宴之语气平和道:“劳烦您向城主请示,能否给我些笔墨。”
守卫依然不为所动。
顾宴之没有离开,继续耐心地交涉:“城主今日方才赐予我赏赐,不至于连笔墨这点小事都不肯应允吧。”
守卫这才有了些表情波动,看向了顾宴之,“您就是帮城主挡暗器的那位公子?”
顾宴之颔首。
守卫忠于城主,听闻顾宴之竟是那位救了城主的人,顿时另眼相待,点了点头表示愿意去向城主禀告。
不一会儿,守卫匆匆赶了回来,手中捧着一套精致的笔墨纸砚,恭敬地递给了顾宴之。
“城主吩咐,您乃南灵城使者,又有救城主之功,凡有所求但请明言,北澜城不会亏待您。”
顾宴之接了过来,向守卫微微点头致谢,然后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卧房。
明亮的灯烛下,顾宴之的半边侧脸被照得温润分明,低眸时睫毛打落一片阴影,皮肤白皙,唇色艳丽。
这个朝代用的是繁体字,顾宴之以前上过书法课,略懂一二,他轻轻铺开宣纸,提笔落字,大有龙飞凤舞之势。
系统对宿主刮目相看,忍不住飞过去查看。
只见纸上行云流水写了两行字:“昔日之谋,已成过往云烟。从此各安天命,勿复相扰,自此别过,勿再往来。”
顾宴之回信说得决绝,生怕对方再来信骚扰他。
系统犹豫道:【宿主,您这么拒绝,万一他们恼羞成怒怎么办?】
“……”顾宴之默了两秒,“那怎么办?”
南灵城那边的局势还不知道,系统说得对,万一这封信传回去,对方气急败坏将他戳穿,他还怎么在城主府待?
但既要达到让对方死心的目的,又不能太过坚决,应该用什么理由才好?
顾宴之沉思片刻,抖了抖纸张,又重新写了一封信,“吾于来途记忆尽失,君之所言,吾茫然不知。”
简而言之:我失忆了,别再找我。
系统都惊呆了,【这样也可以吗?】
顾宴之折起信件,塞进了黑管中,走到窗边绑在了信鸽身上。
信鸽低头用喙轻啄了几下顾宴之的手背,然后振翅远去。顾宴之目送信鸽飞出西偏院,然后关上窗户。
半晌后小厮照例送来晚上的饭菜,离开的时候几位小厮在院子里随口交谈了几句。
“听说城主这两天胃口不好,府里的厨子都愁坏了,想尽办法变着花样做菜肴,生怕惹得城主不满,脑袋就不保了。”
“我们这群做下人的也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