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还有话要说？”时聿川徒手捻灭烟蒂，偏头看着他。
“当年我去找过你妈妈，她是一个很好的女人，她为了你，可以不进时家的门。”
时聿川嗤笑，“说这些有用吗？”
时建铭知道尚雪蓉的离世对他有不小的打击。
而且17岁时，他被老爷子安排去国外后，家里从来没有人慰问。
但是谁也没想到他能创立起一个和京晟比拟的商业帝国，甚至比京晟更厉害。
时建铭知道多说无用，但自从上时老爷子身体频频出现问题的时候，他在很多件事情上就看开了。一只脚已经埋进土里，往事都能随风。
“对不起。聿川。”
他转身就要走，却停在门边，“这句话能让你心安理得，但是却不能弥补我。”
时建铭站在原地，空气中只剩下淡淡的烟草味。
距离除夕只剩下一天了。
时聿川准备了三张春晚的入场券，分别给了裴寂和白倾，他不确定老爷子当晚会不会发生意外，他得陪在医院。
叶尽染并没有因为这件事难过，这个舞台阔别四年。
这次终于有机会证明自己，她是开心的。
这次晚会采用的是直播的方式，时聿川就算在医院也一样能看见。
除夕晚上7点。
灯火通明的城市，却总是有那么一些家庭沉浸在悲伤里。
在医院室病房门口。
主治医生下达病危通知书。
时家几人坐在椅子上，纷纷怔住，如鲠在喉。
心里仿佛被刀割了一般。
医生又说道，“你们可以轮流和老爷子说说话，对了，时先生，老爷子让您先进去一趟。”
时聿川眉眼清冷，穿上无菌服走进病房。
老爷子身上插满管子，仅仅只是几日，身体像是被抽干一样。
他坐在病床前，一向冷静自持的他，薄唇都在颤动，“爸～”
老爷子好像心情很好，他笑道，“聿川，你还是和小时候一样不爱说话，和你妈妈有几分相似，我想她了，不知道她过得好不好？离开我，应该没有人会欺负她。”
“聿川，我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就是雪蓉，我终于可以去跟她道歉了，你说，她会原谅我吗？我当初那么对她，我有愧。”
“你知道17岁的时候我为什么让你只身去国外求学，从来不与你联系吗？我以为是为了你好，时家总是要有一个掌权人，他得在各方面都是顶尖的额，出类拔萃的，我选择了你。我相信你可以，但是，我好像用错方法了，你恨我，若不是尽染，我们父子之间的关系应该没那么快就修复。”
“她是个好女孩，你们在一起一定要好好的。”
“最后，一定要把时家百年的名门延续下去。之前，我给你和尽染的孩子取了两个名字，一男一女，在书房的桌子上，等你有空回家看看。”
时聿川睫毛微动，双手握紧老爷子的手，眼眶有些湿润，“爸，当初确实怨过您，但是这都过去了，至于妈妈，她早就原谅您了，你不要记挂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