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举案的旁边还站着一个带着黑色鸭舌帽的高个子男生,温把酒记忆力一向很好,她记得这个黑色鸭舌帽沈肆之前戴过,可候车厅的人太多了,她个子不高,看不清那人的脸。
知道沈肆的往事后,她就没问他会不会来送她这样的问题。
但或许,或许他能抽出一点时间,从寺庙赶过来见她一面呢?
温把酒跑的飞快,几乎是冲到了徐举案的面前,也终于看清旁边带鸭舌帽的人的脸。
——是秦究。
这家伙不仅戴了一顶和沈肆那顶一模一样的黑色鸭舌帽,还带了口罩,遮住大半张脸,要不是眼睛还露着,根本认不出来他是谁。
温把酒跑的气都没喘匀,又气又无语。
徐举案已经拿出翻箱倒柜的姿态,抓紧时间从被背包里掏东西,“这我给你买的礼物。”
一个用彩带扎了个蝴蝶结的礼物盒塞到温把酒手里。
“还有这个,是颜梦佳要我带给你。”
徐举案像是哆啦A梦似的,一件一件地掏礼物。
“等一下,这个先给你。”温把酒还在喘气,将自己的背包塞到徐举案怀里,强调:“给肆哥的,不准打开看。”
徐举案身上背着的东西太多,秦究顺手便接了过来。
“这么沉?”
温把酒没回答,只强调了一点,“把包背在胸前。”
“神神秘秘。”秦究边吐槽,还是边将背包背在胸前,然后将一个袋子递过来,“沈肆给的。”
温把酒一听到这话便知道,沈肆肯定是没来了。
有些失落,但确实又在意料之中。
“沈肆他被束缚在这里了,你别怪他。”
“我什么时候怪他了。”温把酒瞪了眼秦究,“我知道,他不能离家出走。”
“没怪就行。”说是这么说,秦究笑道,“温把酒,虽说异地恋最容易分手,但你可千万别应了这话。”
温把酒现在看秦究脑袋上的黑色鸭舌帽很不舒服,硬是要挑他话里的刺,“那万一是肆哥移情别恋了,要和我分手呢?”
“沈肆他不会。”秦究说的很肯定。
“为什么?”
高铁列车提示音和秦究的声音交错响起,可温把酒还是听清楚了。
“之前徐举案的生日宴上打牌,你发牌的时候出千了吧。”
拿着身份证刷卡进站后,温把酒就追着末尾的人群奔跑,脑海里却仍在回想着刚才秦究说的话。
是啊,那个大胡子肯定是出老千了才能这么精准的控制牌面,给后面偷东西留出时间。
她的水平骗骗没见识的普通学生还行,但沈肆肯定是看出来了,看出来她在发牌时候做的小动作。
那他后来是怎么做的?
有了王炸还故意输的最多,给她当零花钱花。
温把酒冲进车厢里,温原拿着手机对她招手,“再晚来两分钟,咱们一家子就只能分两班列车了。”
温原律师和田沁月女士将靠窗的位置留给她,她把身前的小桌板放下,趴在上面。
车厢外,乘务员还在大声催促,“各位乘客,请尽快上车!”
温原以为她是因为没看到高宽过来送她伤心,“宽宽是要打工才没来的,而且他不是前天晚上才过来咱家里吗?”
高宽无父无母,平日里除了上学的时间,大半的日子都在打工挣钱。更何况,这么多年的情意在这,送不送也没那么重要。
温把酒闷声解释,“知道,我哪有这么小肚鸡肠。”
“那就是舍不得离开啊!”温原安慰道:“还会回来的,不会很久。”
温把酒“嗯”了声,将脑袋埋在臂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