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世依然带着气,忽把手里的书轻砸到他身上,转而道:“小森生了几天病。”
……
原本张牙舞爪的怒火瞬间消弭,林羽鹿紧张凑近:“他怎么了?”
“学校流感,发烧,出院后还在咳嗽,”秦世依然躺在那抬眸要求,“他想让你春节回去,我问过李韩,时间上没什么问题。”
林羽鹿忧心忡忡地哦了声,愣过几秒方才想起眼前的困境:“你出去,不然我走。”
这句话未能威胁到秦世,反而瞬间起了反作用。一股大力的拉扯让迟钝的小鹿未能躲闪,天旋地转后,便被无情地压在窄小到不行的行军床上。
秦世用大手卡住他的小脸:“想得美,我就要让所有人都看到我进了你的帐篷,我还要让他们知道我是来睡你的,你能把我怎么样?”
到底在气什么?气到伪装都挂不住了,又开始恶意满满。
林羽鹿敛着眉拉扯他的手腕,挣脱不开,便反驳道:“怎么了?看到小白和我关系好,你不痛快?拜托你搞清楚,这是我的自由。”
“少叫得这么亲切,那种一个月换三个对象的花花公子你也看得上?”秦世果然态度更加糟糕,“你跟他去沙漠干什么了?”
“你才是花花公子,”林羽鹿被压得呼吸艰难,恼道,“你觉得呢?我们一起待了好几个小时,什么都能干……唔……”
用于开战的话刚说完,有些疯狂的吻就夺去了他的发言权。
故意吮咬带来的痛觉比不得□□抬升的战栗,完全被压制住的林羽鹿眼神脆弱而迷离。
他恍惚望着学长近在咫尺的长睫毛,又瞧见被彼此被暖炉映在帐篷上交错暧昧的身影,羞耻到满脸通红,终于发出求饶的呜咽。
怀里的人抖得太厉害,秦世终于缓慢地支起身子。
“没干什么,他就是个小孩,”林羽鹿薄唇泛肿,生怕学长又亲上来,用手背挡住脸一字一句,“你再这样,我真的会怨恨你,到时候别后悔。”
“呵,威胁我呢,”秦世嗤笑,倒真的放过他,“那你把饭吃了。”
这算是勉强可接受的妥协。
林羽鹿微喘着躲开学长,检查饭盒,是自己爱吃的椒盐虾仁和草莓蛋挞。
多半是从东港带来的,到现在皮已经不再酥脆,不过内里还是甜嫩美味。
“你是真过分,我三点起来做饭,折腾了十二个小时赶到这里,看你一眼都不行。”
秦世故意在旁诉说委屈。
林羽鹿放慢咀嚼的速度:“我靠自己也可以进步,不需要你的光环。”
“什么光环呢?”秦世对此并不苟同,“路都是自己走的,清者自清。如果非要在意别人怎么看,脆弱到恨不得跟全世界切割才能证明自己,那我外公退休后,我一天都干不下去,早就被生吞活剥了。”
一席话很难反驳。向来讲道理的林羽鹿不再吭声。
“快吃吧小鹿宝宝。”
秦世装出太刻意的温柔撸撸他的短发,摸到一手湿凉,便起身打开不知何时拖进来的行李箱,如搬家似的往外倒腾东西。
戴森吹风机。艾灸暖宝宝。毛毯。营养药片。猫零食。几本新书。迷你投影仪……
通通琐碎不堪,但又全用得着。
林羽鹿欲言又止:“我只待一个月。”
“待一天也得好好活着,”秦世蹲在箱子前抬眸,“别以为我不骂你,就还敢往沙漠里乱跑。”
这错误属实不该犯。林羽鹿嘴硬:“你也去了。”
分明有无数种办法反驳,秦世却只不满意地哼笑,用力合上了空荡荡的旅行箱。
*
美味的食物让林羽鹿暂时放松掉警惕,可真到快睡觉的时候,他又察觉到危机——这帐篷只有一张小床,此刻显然变成火坑。
秦世已经连续折腾过快二十四小时了,逼他疲劳驾驶离开营地不太现实。
自己和别人去挤一挤?脑海中能候补的对象只有李韩,白言礼和穆桃……
那样好似更离谱。
林羽鹿披着小毯子眉头紧锁。
“凑合睡吧,明早我肯定走,后天去欧洲的行程改不了,”秦世得意地斜躺在床边支着头,拍了拍身边的空位,“真不干什么,我的人品你还信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