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谦看着场上大发神威的吕慈,也跟着点头赞同,可不生猛吗,一手如意劲堪称阎王令。和吕谦尝试着将如意劲和太极劲结合不同,吕慈手中那才吕家家传如意劲的模样。随心称意、变化莫测,犹如毒蛇猛兽般阴险凶残,又恍若深潭丛林般阻塞妨碍,既能缠困、更易杀人。如意劲力在吕慈手中锋芒毕露,他潇洒恣意地展示着自己的手段,宛如锚戏老鼠般将另外两个老者逼的险象环生。若是不看吕慈的面相,这位百岁寿星无疑是功力深厚的正面高手形象,但可惜的是吕慈那狞笑着的脸,还是吐出了反派般的言辞。“嘿嘿嘿,你们诚心给我送礼,老夫岂有不收之理。”他袍衫一震,双臂上裹缠的如意劲力猛然窜出,既如水袖般轻柔飘絮,又如铁索般势大力沉,朝着两人的脖颈绞杀而去。“教你们个道理,有时候人不是老而无力,而是越老越妖。”阎王令的铁索套上了两个重伤老者的脖子,吕慈冷哼一声,接着旋身一转,劲力裹挟着鲜血化做了两匹红绸,漫天飞舞。“哼,这身子骨还是得时常活动活动,要不然真怕生锈了。”漫天血雨中,吕慈身穿赤红袍衫,漫步走在残尸血泊,他并不闪躲,头顶落下的血花在红袍上缀出簇簇红梅,颜色红的发紫。脚下踏着的纯白鞋底,也被他毫不顾忌地踩在血泊中,鲜血晕染间,仿佛几丛飘荡的云纹。行走步履之间,原本疯魔草莽一样的吕慈,竟然也多了几分出尘的高雅之意。他迎面朝着厅堂内的宾客们走去,步伐沉稳、不慌不忙,也让厅堂内的众位老者哄笑起来。“吕刺猬,你搁着装啥风范呢,瞅着怪不适应的。”“哈哈哈”在众人的笑闹声中,吕慈白了一眼这群凑热闹的看客,也不反驳道,“装了又如何,老子这手段可还利落?”“利落,这下手真有几分咱们那个年代的风范了。”挤在门窗看热闹的众位老者收回了那成片的霜发银须,但笑闹声却并未停歇,纷纷跟着起哄称赞。“哼。”吕慈迎着众人的笑闹声,抬步走进了厅堂,头也不回地吩咐道。“忠,把这几具野狗的残尸收拾收拾然后准备开宴吧,也到了上菜的时候了。”“是,爹!”和吕孝一起侍立在厅堂门口的吕忠朝着吕慈的背影行了一礼,然后领着人将柴言三人的尸身收敛。吕谦领着众位意犹未尽、兴致蓬勃的小辈退出了这间厅堂,“好了诸位,咱们也该去找自己的席面了,就在偏院,跟咱走着。”说到底能陪长辈出来赴宴的,哪里是什么简单的小辈,自然不会被这种场面吓住。他们都是各家未来的希望,天资出众的同时,也有着玲珑心思,日后需要同辈之间的相互扶持。就像吕慈之前在厅堂内嘲讽求真会方鸿的说辞,从没见过他的人,那也就是不被老一辈看重的货色。当年陆家寿宴,说一声群英荟萃是没问题的,既然都没被长辈带去见过世面,那也就说明了对方不够资格和众位老者论交。而如今吕家的这场寿宴,既是老辈友人之间的再续热血的机会,也是年轻一代之间互相交流的契机。厅堂内,一众老人望着正在前往偏院的后辈弟子,脸上的笑容也变得更加纯真质朴。王蔼拄着拐杖走到吕慈身边,收回了自己的视线,转头望了望满堂华发白须的老一辈,感慨着说道,“时间过得可真快啊,百年又是一代人。”“感慨那么多干什么,老罗呢,我这火召来了,你那杂毛赶紧伸过来让我给你清理清理。”“去你的,你咋不烧你自己的。”一名肤色略红、精神矍铄的老者手里虚握着一团烈焰,闻言点了点了头,“行啊,我先烧我的,你可不许跑。”说着,他双目一瞪、眉头竖起,偏红的脸色变得更加赤明,怒容显现间,一缕青烟从他头顶的白发间冒出,紧接着一团火苗点燃了那满头的白发,熊熊燃烧起来。火焰腾然升起,那老者头顶火焰,但却像是没有感觉到热烫与疼痛,反而变得更加精神,双目之中仿佛也有火光浮现。火焰在他头顶燃烧,但却没有点燃发丝,那些霜白的发丝反而映照着赤红的火光,化做满头醒目的赤发。“哈哈哈,老罗,哎哎哎,你别跑啊。”“去你的,你是不是尝药尝多,耳朵不好使了,老夫何时说过要点自己头发了?”“老夫不管,看火!”“上啊,洪平,让老罗见识见识你这火德宗的火法。”“你们瞎起什么哄啊,洪平!”……厅堂内顿时爆发出比之前还要猛烈的欢声笑语,其中夹杂着火焰灼烧发丝的声音。“呵呵呵,都没变呢。”王蔼拎着拐杖走到吕慈身边,笑呵呵地旁观着厅堂内的闹剧,然后有些没头没尾地朝吕慈问道。“刺猬,你这回真下定了决心要这么做?”“明魂术是明魂术,八奇技是八奇技,不一样的。”“确实不一样,但有一样东西却是我吕家躲不掉的。”吕慈脸上的笑容不减,两人说话的声音非常轻微,只在两人之间回荡,他看着王蔼说道,“我吕家那东西和你王家不同。”“那东西已经和我吕家的血脉融为一体,既是后天技法,也是先天神通,早就不分彼此了。”“说来也是我吕家自己惹上的孽债,这笔债如果不能尽早了解,后面只会越滚越大,大到把整个吕家赔进去。”————————————第二章!:()一人之下:吕家求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