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懿正在翊坤宫准备用用午膳,容佩便急急忙忙进来禀报了。“娘娘,不好了,奴才听说,令妃向皇上进献了鹿血酒。”“什么?”如懿错愕抬头,她秀眉拧紧,不敢相信自己听见的。“千真万确,奴才亲口听到永寿宫的澜翠亲口说的,错不了。”砰———如懿一手拍在桌上,桌上茶水飞溅,有几滴落到她手上,手背传来的灼热感远远比不过心中盛怒。皇上正是体虚的时候,她进献如此大补的鹿血酒,若是皇上虚不受补伤了身子,她可担当得起?令妃为了争宠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她还说最近令妃怎么这么老实,原是在别的地方等着她!“容佩,走,去永寿宫一趟,本宫贵为皇后有劝诫之责,不能看着皇上白日酗酒,就此堕落下去。”如懿连午膳都没用,抬脚就往门口去,皇上被人迷惑,叫她如何吃得下?翊坤宫离永寿宫很近,一行人还未进宫门便听见了里头男男女女的调笑声。实在,不堪入耳。她身后跟着许多宫人,听到里头的动静他们左顾右盼,生怕触了霉头。如懿脸色很难看,只觉得额头在突突跳,不知是日光晒的还是被气着了,整个人胸腔中都憋着一口气。她强压下心口的不适,握紧容佩的手,下定了决心,抬脚跨进永寿宫中。“不必请安,都退下。”“永寿宫主位呢?”如懿压抑着心中怒火,淡淡开口。嬿婉一听,拿着羹汤的手一抖,用鹿血酒蒸出来的蛋羹洒在了皇帝身上。“皇上恕罪,都怪臣妾没拿稳,是臣妾愚笨。”皇上微微拧眉,他不过在永寿宫吃了点药膳,皇后怎么就过来了?“无妨,你先出去迎接皇后,让她先回去,朕先换身衣服,回头便去翊坤宫寻她,此事与你无关,别怕,去吧。”皇上轻轻拍拍她的手背,安抚着。左右不过是几道补身子的药膳,皇后估计是听说他前些日子身子不大好,这才心急,有些小题大做了。“是,臣妾这就去劝皇后娘娘回去。”嬿婉见皇上还为她思量几分,脸上原本有些惊慌的神色稍稍镇静下来,硬生生挤出一丝笑意回应。她急急忙忙装作慌张模样跪在如懿面前。”不知皇后娘娘大驾,未能及时迎接,还请娘娘恕罪。”“皇上呢?”看着嬿婉跪在下首,如懿目光从她凌乱衣衫上扫过,本就拧紧的眉头皱的更深。她抬眸朝内殿望去,一想到皇上在里头缩着,对自己这个皇后避之不见,心口怒火更盛。“皇后娘娘恕罪,是臣妾的不是,不过皇上只是吃了一些药膳,并无大碍的,还请皇后娘娘先移步回到翊坤宫,皇上说他晚些时候会去翊坤宫看望皇后娘娘。”“这个时候你还想争辩,你别以为本宫不知道你向皇上进献了鹿血酒,此种大补之物,若是皇上贪多伤了龙体,你担得起这个责吗?你作为妃嫔非但不劝诫,反倒利用鹿血酒来媚上争宠,令妃啊令妃,本宫还真是小瞧了你的本事。”“皇后娘娘这是何意,臣妾只不过是听说皇上近日身子不适,特地研究药膳,只不过是以鹿血酒入膳,这有何不妥?鹿血酒虽是大补,可入膳后效力便会减轻,况且臣妾自从为妃以来,一直恪守本分,从未有过逾矩之行,难道皇后娘娘就要凭别人的三言两语就来污蔑臣妾吗?”“你说的好听,嘴上说着入膳,谁知皇上有没有喝鹿血酒?”听她如此狡辩,本就对她有几分成见的如懿更是不想信她的话。“永寿宫宫人皆可为证,臣妾若有半句虚言,便叫天打雷劈,不得好死。”“这永寿宫上上下下都是你的人,几句誓言叫本宫如何信服,本宫要见的是皇上,你小小妃嫔岂敢拦我?”“皇后娘娘,您是否太过飞扬跋扈了?这好歹是永寿宫,况且皇上金口玉言,说过会去见娘娘的,娘娘非要堵在这连半分脸面都不给皇上留吗?”“本宫是六宫之主,有协理六宫劝诫圣行之责,你如此狡辩,让本宫如何信服你?”“皇后,朕无碍,你堵在这同妃嫔争辩成何体统?还有半分当皇后的样子吗?此事与令妃无关,她也是一片好心,你且先回去吧,待朕整理好自会去见你。”听到外面争辩声越来越大,皇帝顾不上身上的汤渍,由进忠搀扶着出来解释。他乃一朝之君,能如此出来同她解释已经是给足她面子了。话语中对如懿皆是不满,他乃天子,言行举止何须别人来置喙?不过是一碗加了鹿血酒的药膳而已,即便他真的喝了鹿血酒又如何?如懿好不容易等到皇上出来,没想到他一开口便是对自己的指责,还出口维护令妃。如懿何时见过皇上如此对她?一时之间,她竟有些站不住脚,好在还有容佩在一旁搀扶着,她才避免了失态。即便二人隔得远,她依旧能嗅到皇上身上浓烈的鹿血酒味道,若说皇上没有喝,她是绝对不信的。他为一国之君,为了令妃,为了自己的颜面,谎话竟张口就来。“臣妾知晓皇上心急,可皇上现在正是体虚的时候,令妃贪图一时之快,给皇上进献鹿血酒,皇上正是体虚的时候,鹿血酒大补伤身,臣妾是实在担心伤了皇上龙体,这才心急于此。”此话一出,四周宫人皆是将头埋得低低的,生怕听到什么不该听到的话被皇上灭口。见如懿分毫不肯退让,听见她当众说自己体虚,身边还站了那么多宫人,皇上只觉得两眼一黑,脸上也隐隐现出一丝怒意。终归是他自己选的皇后,她才刚登上后位不久,拿捏不住分寸皇上也能理解。皇上理智尚存,努力压制着心口翻涌的怒意道:“朕说了朕无碍,皇后,这件事就让它过去吧,你先回去,朕回头再去翊坤宫找你。”:()进卫携手重生:反派也能上桌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