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是臣妾的本分,此事也确确实实因臣妾而气,若是真伤着皇上与皇后娘娘的夫妻情分,那臣妾岂不是酿成大错了?臣妾出身本就卑微,再难听的话也听过,左右不过是几句奚落,若能缓和皇上与皇后娘娘的关系,那臣妾也是受的住的……”“皇后娘娘无非是心急您的身子,一会儿啊,臣妾先出去将皇后娘娘劝回去,皇上先消消气,臣妾已经让人去请江与彬江太医了,皇后娘娘信不过臣妾总能信江太医的话吧?江太医过来一瞧,若是皇上圣体康健,那皇后娘娘也就消气了。”嬿婉伺候着皇上更衣,一旁系上衣服的龙纹盘扣,一边温声柔语的劝着,一副乖顺体贴模样。见皇上缓和的差不多了,嬿婉扭头递给进忠一个眼神。“是啊皇上,奴才还是第一次见您气成这样,这皇后娘娘也是关心圣体,若等江太医过来一瞧,看您圣体康健,便不会这般执着了。”进忠就跟在一旁,留意到她目光,他顺手接过嬿婉换下来的脏衣服,又给她递上皇上的腰带,低眉顺眼的跟着一块儿劝。两人一前一后,三言两语便将龙须捋顺溜了。“也好,你做事总是这般稳妥,你当年在孝贤皇后宫里伺候,同她学的很好。”皇帝没想到嬿婉如此贴心,能想到请太医来。等太医诊断一出,想必如懿便不会如此执着的跪下去。太后好不容易才消停下来,怎么如懿也是这般?他这个皇帝要处处受她们掣肘,说出去岂不笑掉大牙。皇帝想来也颇为懊悔,为何要在大庭广众之下与她争辩?还动起手来,白白丢了君子气度不说,这般粗俗行径,跟民间因着三瓜两枣便吵的家宅不宁的泼汉有何区别?想到这他不禁觉得头疼,在心里也埋怨起如懿来。自己三番两次给双方留了台阶,她偏要撕破脸吵起来,她究竟要如何才肯罢休。“皇上且宽心,进忠,你好好照顾皇上,皇上估计气的头晕,你好好给皇上按按,臣妾这就去劝慰皇后娘娘,外头日头毒辣,臣妾都受不了,更别提皇后娘娘千金之躯,可别跪坏了才好。”“嗻。”见事成七分,进忠笑着应下。不愧是我家令主儿,只需略施小计便可将人玩弄股掌之中。“去吧,若是皇后实在倔强,那你便不要再劝了,这是朕的后宫,你是朕的妃子,即便是皇后也没有如此咄咄逼人的道理。”“是,臣妾心里有数,此事由臣妾而起,若是不能善了,臣妾难辞其咎。”嬿婉应下后便款款而去。再跪下去,如懿怕是就要晕倒了,嬿婉是绝对不会给她这个机会的。“皇后娘娘,臣妾知道您是忧心皇上圣体,臣妾已经让人去请江太医了,您还是快快请起,臣妾已经让人将侧殿收拾出来了,就请您屈尊降贵,到我永寿宫侧殿一坐吧,等太医诊断出来,您要责要罚,臣妾都受着。”出了殿门,嬿婉干脆利落跪在如懿侧面,低声细语道。“皇上不出来,本宫是不会起来的。”如懿目不斜视去,她盯着里头,丝毫没有低头示弱的意思。“令妃娘娘,您若是真有心劝慰皇后娘娘,最开始就不应该向皇上进献鹿血酒才是。”容佩就跪在一旁,见嬿婉如此神色,忍不住出言讥讽。“即便容佩姑姑是皇后娘娘眼前的大红人,我纵使作恶多端也是皇上的妃嫔,皇上还在里头呢,主子就是主子,再怎么着也轮不到你一个奴才调教……”说到这,嬿婉顿了顿,看着如懿颇为难看的脸色继续道。“皇后娘娘,您不顾自己就罢了,也多看看一同跪在您身边的宫人们吧!他们陪您一块儿跪在这炎炎夏日下,多可怜啊,您好歹也心疼心疼他们吧,若是跪出个好歹来,皇上心疼你不说,还要治他们照顾不周之罪。”此言一出,跪在如懿身后的宫人们也开始害怕起来,四周响起悉悉索索的声响。容佩被嬿婉回堵,正想着该如何还嘴,听到她后半句话也是一惊。糟了!她忘了!在场跪着的皆是翊坤宫的人,若是因此伤了他们对皇后娘娘的忠心,轻而易举被人翘了去,可就得不偿失了。见有人面露动容,嬿婉继续趁热打铁:“还不快将皇后娘娘劝起来,若是伤着了,就算是十条命也难消皇上盛怒啊,您说是吧?容佩姑姑。”她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容佩,话里的威胁之意尽显。“皇后娘娘,您就快起来吧,跪坏了奴才们可吃罪不起啊"有胆大的已经忍不住开口劝慰了。“是啊皇后娘娘,您就怜惜一下奴才们,快到偏殿歇歇吧!”“求皇后娘娘开恩,快起来吧!”“求皇后娘娘开恩!”“开恩啊皇后娘娘!”胆小的已经开始磕头,一时之间,如懿身后带来的宫人都在磕头。他们不傻,分的清谁是这后宫真正的主子。面对所有人的恐慌,如懿竟有一种被人架在火上烤的煎熬之感,她额头直冒冷汗,真的开始感觉不适起来。她不禁抬眸向嬿婉看去,心中一震,隐隐约约生出一个骇人的念头。她的心机是何时变的如此深重?还是说她本就如此?“娘娘,咱们还是先起来吧,咱们来这是为了皇上圣体,如今江太医来了,等下了定论咱们再说也不迟啊。”容佩见局势对如懿不利,也连忙劝起来。江与彬被永寿宫的人请进来,看见永寿宫的院里以皇后娘娘为首,跪了一地翊坤宫的人,心中一惊,隐隐觉得不安。他连忙跪下来给如懿行礼:“微臣给皇后娘娘请安。”“江太医,劳烦你给皇上好好看诊,看完来侧殿告知本宫。”如懿在容佩的搀扶下缓缓起身,还不忘顺势剜跪在一旁的嬿婉一眼。“臣妾带娘娘去。”嬿婉虽垂头跪着,察觉如懿动作,她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连忙起身带路。:()进卫携手重生:反派也能上桌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