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说谎。”
姜双双能感受到身边人离自己很近,热气喷在耳廓上,热得让她有些发痒。
她稍稍侧过头,头一次离这么近的距离看着程同志,甚至都能从他的眼眸中看到自己的轮廓。
想了想,她跟着凑过去,同样也是在他的耳廓前轻声发问:“你怎么知道的?”
“!!”
程缙久久没有动作,整个人像是僵在了原地。
但能看到他小麦肤色瞬间发红,整个人红得像是要发热气一般。
姜双双抿了抿唇,压住笑声。
她想着自己真要笑出声来,程同志怕不是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可谁让他逗她呢,那就不怪她给逗回去。
就看谁扛得住!
很显然程同志是那位扛不住的人,垂在腿边的手紧紧攥成拳,小臂被袖子遮掩住,无人能看到因为他太用劲使得青筋爆出,是极力克制才忍了下来。
过了半分钟,他轻轻咳嗽两声,这才道:“从他的眼神,从他的语气,都能感受出他心中的惊慌,害怕埋藏的秘密被人发现。”
姜双双却没搭理他这话,而是打趣着:“这回怎么不凑近点说?就不怕我这次没听清楚?”
“……”程缙摸了摸鼻尖,他下回再也不敢了!
好在姜双双也没继续逗他,而是顺着他先前的话往下说,“那就有些意思了,如果他真的在说谎,那就是说卫生院有人帮着他在作假。”
……
胡丹带着妹妹来到卫生院后,就直接冲到了医生的办公室,顾不上解释什么,直接开了单子去检查。
“真不是我不能生吗?”
检查完的胡灿坐在椅子上,双手落在腹部显得很是茫然,整整五年了!
她都已经接受她不能生的事。
从一开始的愧疚到后面因这个原因被折磨得麻木,她早就没抱任何希望。
现在突然告诉她有可能不能生的是卢耀祖,这让她一时半会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该高兴吗?
但回想这些年因为不能生而受的苦,她根本高兴不起来,要不是觉得愧疚和心虚,她又怎么可能在卢家硬生生忍了五年?
要不是、要不是因为心中有了另外一个人,她或许还会一直忍耐着,而不是鼓起勇气跟家里提出要离婚。
“胡同志,你怎么在这?”前方走来一位戴着眼镜的中年医生,他问着,“你是来检查的吗?那正好,我去把你的单子加急,等不了多久就能拿到了。”
没多说什么,甚至没等胡灿的回应,他就转身走去了检验科。
胡丹问道:“他是谁?”
胡灿解释着,“以前来卫生院检查,就是他帮我开的单子。”
胡丹皱了皱眉头,“不行,要是真有人帮卢耀祖换了检验单子,那很有可能就是这里的医生,走,我记得附近有个老中医,咱们去那里看看。”
就这样,邓文耀拿着检验单子出来时,并没有在走廊处看到两姐妹的身影,他只是将单子搁在了自己的口袋中,想着等会儿见到人再亲手交给她。
这一等等了大概半个多小时,等再见到胡灿时,她显得有些愣神,摆着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他一边掏出单子一边道:“我去年不是跟你说过了吗?像你这种情况治都没得治,难得有一个不嫌弃你的男人在,你就和他好好过日子,没必要天天往卫生院跑,这不是摆明了乱花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