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沅没听懂：“什么？”
“意思就是。”霍凌英说着停顿，“我名下的所有资产，你拥有一半。”
祝沅极其缓慢地眨了眨眼，像是一时没反应过来。
霍凌英似乎也不着急，耐心的等待他的回应。
过了一会儿，祝沅才真正确定自己没有听错。
“什么叫我拥有一半？”他不想让自己看起来像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但内心的震撼根本藏不住。
他跟霍凌英加上结婚后的日子，真正认识的时间算算也就七八个月，他也不觉得霍凌英是什么大众恋爱脑，对自己有那么深厚的感情，值得他牺牲如此大。
祝沅这回是真看不懂霍凌英了。
“很惊讶？”霍凌英总是能敏锐察觉到祝沅的情绪变化。
祝沅干脆反问：“为什么啊？”
“我们俩根本不熟，也不是什么恩爱多年的情侣，你就不怕我故意离婚拿走你一半家产？”
霍氏可不是什么家庭小作坊，仅仅只是一半的产业也几乎是一长串的天文数字，这部分损失对霍凌英来说无异于巨大的打击。
“那你要跟我离婚吗？”霍凌英反问回去。
祝沅一愣：“不……”
他的话说到半茬儿才想起问题重点不在这儿：“咱俩该关心的不是这个！”
“你为什么要财产分我一半啊！？”
方彦待他不薄，说好答应联姻给的好处一样不少，连南边的海岛都给了，祝沅觉得那已经很好了，根本不敢去想什么婚内财产，那都是霍凌英的东西，太贪心会遭报应的。
“你还没回答我——你会跟我离婚吗？”霍凌英像是打定主意要从他这里得到确切的回答，目光牢牢锁定祝沅，不让他有机会转移话题。
祝沅在他的注视下避无可避，他觉得霍凌英是疯了，又怀疑他是不是另有所图。
可他能有什么被霍凌英企图的呢？
方家的产业几乎都是方彦的，他顶着方嘉的壳子最多得到一点股份和固定资产，霍凌英如果对方家有想法，也不该在他身上浪费时间。
被霍凌英逼得太紧，祝沅心思大乱，人生第一次有种慌张无措的感觉。
“我、我不是说要跟你离婚……”
“也就是说现在没有。”霍凌英自顾自将他的未尽之言补充完，“以后未必。”
“对吗？”
祝沅哑口无言。
他以为他们双方对这桩联姻的本质心知肚明，等到两家合作的项目彻底落地，别管几年，最后一定是要离婚的。
即使他们现在的感情看着挺好，也不能代表以后继续好，毕竟普通人家夫妻过不下去半道离婚的也不在少数。
“豪门之间的婚姻不是你所想的那么简单。”霍凌英的目光从祝沅的眼睛上慢慢下移，定格在他的唇上。
他记得这张嘴有多柔软。
“利益牵扯太多，没那么容易分得清。”他说，“所以很多夫妻即便已经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对外也要表现得恩爱和谐。”
这样说祝沅就明白了。
“不离就不离。”祝沅回他，“我是没意见。”
反正他本来两辈子都没打算找人过一辈子，跟霍凌英好歹不亏。
终于听到自己满意的回答，霍凌英微微勾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