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瞅了一眼依旧在凝神倾听的周参,只好无奈放弃。
有些事还得由专业的人来做才行。
周参皱着眉在墙角蹲了许久,久到梁悉都觉得自己的腿开始发麻了,他还依旧保持着相同的姿势。
梁悉见他没有动弹的趋势,便分了些心神在门外。
他们俩在这屋里待了许久,宜春楼里的人保不齐会起什么疑心,他须得注意些外面的动静才是。
可梁悉才刚刚靠近那雕花木门,那边周参却又突然“唰”的一下站了起来,脸上也是神情阴沉,不知道从隔壁偷听到了什么。
他动作一顿,试探着问,“怎么了?”
若不是听到什么不利的消息或者难听的话,他实在想不出周参有什么理由作出这幅反应了。
周参此时显然没有什么心思应付他的问题,他在房间里来回走了一遍,而后像是下了某种决定,猝不及防地把视线投向梁悉。
梁悉露出疑惑的表情。
究竟要做什么,你倒是说啊。
他现在总算理解周微为什么老是喊这家伙“闷葫芦”了。
周参当然听不到他的心声,他两步上前捏住梁悉的肩膀,一字一句警告道:“我出去一趟,你要是不想被抓回去,就老老实实地在这儿待着。”
梁悉还没来得及应答,就见对方急匆匆地走出去,消失在门口。
他看着那道背影,若有所思。
这么着急……这家伙莫不是找人接头去了?
行吧,他耸了耸肩。
既然这样,那他只好“老老实实”地待在这里了。
梁悉在房间里百无聊赖地坐了几分钟,最后又按捺不住地去了周参守过的那个墙角。
他第二次尝试侧耳倾听,可这回他却连那微弱的声响都听不到了。
联想到周参刚刚的异常举动,梁悉心中猜测不断。
难道白知寅已经离开了?
他沉思片刻,还是放弃思考,干脆果断地来到门口,将半边门拉开一条缝,悄悄儿地朝外面观望。
包厢毕竟是包厢,比起下面两层楼,这里还是安静少许的。
可这儿毕竟还是做那种生意的地方,再安静也还是有隐隐约约的丝竹声或调笑声传过来。
当然,只有他这个房间以及隔壁白知寅的房间,安静得有些不同寻常。
不知怎的,梁悉心里突然有些慌。
他抚了抚自己的胸口,下一秒,他就像是有什么感应似的,蓦然回过头去,正正好好跟破窗闯进来的玉衡打了个照面。
一瞬间,梁悉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他下意识想后退,可玉衡的速度比他更快,一枚铜钱精准地打在了他的右腿上,当即让他踉跄一下。
就是这短短一秒的功夫,他被玉衡擒住了。
他转头与玉衡对视,尴尬地笑了一声。
玉衡似是知道他想说什么,神色淡淡道:“主子早就知道你们在这儿了。”
梁悉笑容一收,心知自己今天是逃不脱了。
果不其然,玉衡的下一句话便是,“跟我过去吧。”
两分钟之前,梁悉还在好奇白知寅的包厢里为什么没有动静了,两分钟之后,他便被人领着,正大光明地从正门走进了包厢。
那门一打开,他便瞅见了白知寅。
那家伙正坐在案前,一手握着酒杯,另一只手半搂着一个含羞带怯的女人,衣衫半解,胸膛半漏,整个场面一片活色生香。
除他之外,在场的还有另外几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