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但是小乐我希望你能明白,你有自己做选择的权利。”
“这样吧,你可以先把剧本带回去,慢慢看好好想,想好了直接给我打电话就好,给,这是我的名片,不过……”
吕承先顿了顿,神色有些黯然地道:“最好不要告诉萧策和你的经纪人,他们……我们之间有点误会,我希望你们因为我而闹得不愉快。”
“小乐,你只要知道我是真心想帮你的就好。”
乐宴平顺他心意地收起了剧本,笑着应道:“好,多谢吕先生,我会好好考虑的。”
桌上只动了一口的咖啡随着他起身的动作轻微地晃动了一瞬。乐宴平瞥了一眼,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轻笑出了声:
“对了,吕先生。有人和您提过么?”
“您真的,很有镇国公的风采呢~”
言笑晏晏地留下了这么一句后,乐宴平便径直走出了咖啡厅。
小张的车就停在门口。
见乐宴平出来,他当即从驾驶位上下来帮他拉开后座的车门。然后,便在乐宴平安静的目光中,有些局促地攥紧了自己的衣角。
“乐老师,我……”
“没关系,我知道。”乐宴平轻声道。“所以没关系的。”
“送我回家吧,小张。”
第69章逼迫这世间的万千祸事,大多都源自于……
乐宴平说没关系,他就真的什么都没和萧策他们提。
反正从头到尾,他压根就没把姓吕的放在心上过。
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有语数英的小乐大人并不清楚吕承先在娱乐圈里的地位。但他知道,一个合格的狩猎者,在出手前最起码要弄清楚猎物真正在意的诱饵。
是以,连这一点都做不到的吕承先其实早就在乐宴平面前失去了他自以为是的猎人身份。
就像一个跳梁小丑一样。
除了最后的那一则内部消息稍微有那么一点点的用场,其余基本就是在平白无故地浪费他的时间。
有这功夫还不如多背点单词呢。小乐大人由衷地想,顺手就将吕承先的名片团吧团吧扔进了垃圾桶。
老实说,若不是因为宋玙白最近一直处于失联的状态,甚至就连那册子剧本都将得到相同的待遇。
至于现在,聊胜于无。
左右他也没什么别的途径晓得具体的情况,便也只能靠着这份不怎么靠谱的剧本,试图从中找到些许有关于萧季渊的线索。
乐宴平并没有抱多大的希望。
但他猜到了自己会无功而返,却没预见自己会就这么猝不及防地收获一腔怒火。
在第二日的晨光熹微中,为了看这玩意生生熬了一个大夜的乐宴平,面无表情地将三指宽的册子整个扔进了废纸篓。
小乐大人觉着自己从来没有这么生气过。
也得亏了现在不是缙朝,否则小乐大人绝对要问萧季渊借上十数个暗卫,趁着月黑风高的时候将人套了麻袋拖进小巷子里一顿暴打。
原因无他,只因这人的剧本写得简直就是一派胡言。
乐宴平不是什么古板的人。
虽然身为史官,他平日里最讲究一个求真务实,但他也不是没看过话本子。
所以他承认,吕承先有一句话说得不错。作为一个消遣时间的玩意,虚构的确是必须的“调味品”。
就比如,黄徐钦。
他从落榜书生翻身成为工部尚书的事迹,曾经一度是人们在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话题。
是以,在有一段时日里,以他为原型的布衣逆袭话本可谓是风靡一时。
但无论故事如何夸张,哪怕是黄徐钦从光棍一根,变成了坐拥八个老婆的风流才子,故事中明君贤臣与奸佞的身份都从来不曾有过改变。
然而到了吕承先手上,明君却成了无道的昏君。
这整个剧本一言以蔽之,就是暴虐太子萧季渊与替父申冤池余雪之间可歌可泣刻骨铭心的爱恨情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