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这位爷也真是个不甘寂寞的主,上任不到三月,便即又向皇帝上书,提出了以却外敌,正朝纲,靖吏治,励工商,兴农耕为主旨的兴国十策。
这封奏折一提出来,立时满朝大哗,不少官员纷纷指责他妄言多议。但是,皇帝却对这十策很是喜欢,当时的内阁首辅也对之赞赏有加。
有这两位老大的支持,他的设想便即在全国推行,而这位爷也身体力行。
自己亲率一万精兵,历时一年,经过大小战百余场,终将南朝军队赶回了江南,将失去的江北土地重新夺了回来。
这之后,更是转战北疆,一战而却胡人三百余里,并筑平夷靖夷两城,将国界拓至了北疆草原。
从他十六岁中探花,到平定南疆北域,历时八年有余,积功升为柱国上将军,更有内阁辅政之权,皇帝以其文德武威,故封德威侯。
想想这久一位权倾朝野的御前红人,哪里是他一个小小千总敢得罪。
当下秦忍见枪阵撤了,也不作停留,三骑马呼啸着过了午门,直朝内宫而去。
到了内宫门前,这才下马,宫中走马,这仅是指外朝而言,到了皇帝内院还骑马,这可不成体统了。
内宫的守卫可又比宫城的守卫要严得多,远远地看见人来,且不管你是谁,两柄长枪往门前一架,带班的便即喝道:“来者止步!”
待见秦忍亮了金牌,这才收枪,带班的千总走上前来,陪着笑脸道:“侯爷,您可回来了!皇上刚才还传下话来呢,叫见着您就宣进,您看这个……”
秦忍微微一笑,解下腰间宝剑,身后跟随的两名骑士也解了剑,一齐捧到千总面前。
那千总收了秦忍的剑,却笑道:“这两位就请在外稍待,不用收剑了。”
“为何?”秦忍不由剑眉一挑。
“这……侯爷,宫中的规矩……您也是知道的,外人不得擅入,所以……”
秦忍又是一笑,双手一翻,抓住了两名骑士的领口,用力一扯,便扯断了两人领口的勒甲丝绦,甲衣敞开,却见胸前一抹雪白肌肤,其下仅着抹胸,小半的粉嫩乳球和乳间深深的沟壑一起裸露出现,这两名骑士却原来都是女子。
两女忽地被主人扯去甲衣,敞胸露乳,眼中均现惊恐之色,脸上红云顿起,但却都忍住了不发一声,眼眶儿却已经红了。
那千总忽见春色,心中也是一阵狂跳,却不敢多看,急忙低头拱手道:“若是女子,那便不妨!”其实说不妨那也是假的,就算是女子,那也不是随便进得了宫的,只是眼前这是御前红人,带两名女子进宫,他也不敢硬拦。
再说他值门禁也是一天两天了,这样的事也见过,当下也只得打个马虎眼放行了。
当下收了两女佩剑,三人便穿门而入,早有小太监在门后躬身相迎,领着他们便往干清宫而去。
路上,秦忍故意落后了两步,低声对两女道:“这里就是你们的家,怎么样?还瞧得过去吧?”
两女转头四眼,只见四处雕梁画栋,处处金壁辉煌,与自己平日想象,所差实不可以道理计,但却不明主上因何在此时提起这事,只得低声道:“是!”
“你们也有想家的时候吧?想不想回来住住?”秦忍似笑非笑地问。
两女却不明所以,只得道:“奴身随爷,爷去哪,奴便跟着去哪。”
“若是跟着我,那你们在这里住的日子可就长了。”
这话说的,若是让旁人听了去,那就是等同谋反的大罪,但两女却未作何反应,只低声应道:“是!”
说话间,已到了干清宫前,便见到一个年约四旬,矮胖身材的太监候在门前,一见着秦忍,立时满脸堆欢,迎了上来:“唉呀,我的德威侯爷,可把你给盼来了,皇上这几天,可是无日无候不在念着你啊。”话语间满带讨好,却怎么也掩不住那捎带着的丝丝妒意。
秦忍笑着拱手道:“冯公公好!”
此人正是司礼大太监冯能,内廷之中,以他为首,最是能在皇帝面前说得上话。
只不过,若说能让皇帝言听计从,他的本事还及不上秦忍,这人偏偏权瘾又是极大,有这个柱国上将军横在自己争权的道上,不用说,心中自然视之为眼中钉肉中刺。
对于秦忍来说,这人屡次给自己使绊子,若不是凭着自己的功绩,再加上能得皇帝宠信,只怕早已给他整倒,自也视对方为一展抱负的拦路虎,必欲除之而后快。
两人各自心怀鬼胎,但此时见了面,那乎热乎劲,不明所以的人见了,还以为两人是失散多年的兄弟初见呢。
当下两人寒暄了一会,冯能这才一摆拂尘,将秦忍让了进去。
两人到内殿,冯能隔着帘子,向内道:“娘娘,德威侯,柱国上将军秦忍见驾。”
微微隔了一会,才听得里面道:“嗯,请他进来吧。”那声音如同黄莺出谷般清脆悦耳。
见秦忍略有不解之意,冯能脸上微有得色,小声道:“那是皇上半年前新纳的馨贵妃,咱家的外甥女儿,很是得皇上宠爱。这几天皇上病重在床,全都有赖娘娘维持。”
秦忍见他说话时面有得色,心中不禁暗笑,这阉奴,为了争权,可谓无所不用其极,自己在这当奴才也还罢了,竟连自家人也送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