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叙迟看她,恍惚,竟有一瞬间对她刮目相看。“难怪阿舟会这么喜欢你。”他垂下眉眼,似自言自语的喟叹。她敢于对这种事情说不,亦会反击,一石二鸟,既给了江兮月一个教训,又间接完成了自己对卢立良许下的承诺,现在又主动向他解释,不至于完全误解江兮月。头脑清醒,又考虑得当。姜颜栀托起陆湘凝,临走前道:“江先生,麻烦请你转告一下江兮月,以后少来惹我。”直到她们的背影逐渐消失在视线中,江叙迟才堪堪回神。他拎起一旁的外套,暗自轻笑一声,拿出手机询问周政礼江兮月是否在他那。得到答案后,他被助理虚扶着走出。左嘉别墅。江兮月昨夜一整晚都思绪沉沉,无法入睡。这会儿下到一楼,正巧看到周大哥和哥哥在品新茶,心头打了个节拍,忙跌跌撞撞的跑下去,直接扑到江叙迟脚边,小心翼翼的拽他裤角。眼泪还没落,哭腔已先出:“哥哥,昨天的事我已经知道错了,都是我不好,你别讨厌我,别不要我,我……我以后都会乖乖的。”江叙迟将她拉起,面色透露出些许愧疚,昨天他也是没考虑全面,直接将她一人丢下。以至于错促她现在恐慌的神态。“兮月,我已经知道了。”江兮月哭腔一噎:“什么?”“姜颜栀都跟我解释过了,你并非是自导自演,是迫于无奈才那样说。”“姜……姜颜栀和你解释的?”“嗯,自导自演的事是哥哥错怪你了,哥哥给你道歉,但是你对姜颜栀做的事也确实不对,这件事你得跟她郑重道个歉。”江兮月垂下头,感到不解,姜颜栀怎么会主动解释?她昨天不是还逼着自己那样说吗?江叙迟似是瞧穿她心思,道:“她是气你的所作所为,而且那时候她为了自保和卢立良做了个交易,为了避免卢立良日后找她麻烦,故意在他面前演的戏。”“当然,这之中她确实是想借这个机会给你一个教训,兮月,你和她之间错在于你,她那样做并没有错。”周政礼见状忙附和:“是啊,兮月,我们都知道你是一时糊涂,好在这件事还有转圜余地,你既然做错了,就去向姜颜栀道个歉。”江兮月眼睑微低,令人瞧不清情绪,好半会儿才弱着声音应:“知道了哥哥,我会去向她道歉的。”“那就好,我今天过来,是接你回家吃饭的。”“回家?”江兮月猛的抬头音色染上几分惊讶,自她从国外回来,就未踏入过家里半步。突如其来的惊喜,让她有些摸不着头脑。“妈妈的病情现在缓解了些,人也短暂清醒了,但说不好哪天又会糊涂,就趁这段时间接你回去吃饭。”江叙迟说话的间隙站起身,长指端起茶几上的茶水浅抿一口,“这是妈妈提出来的。”江兮月喜上眉梢,激动得差点稳住身形。“走吧。”和周政礼相互点了点头后,江叙迟带着江兮月走出。在车上,江兮月拿着各种化妆工具往脸上捯饬,只为留给爸爸妈妈一个好印象。昨天哭了一天,加之没休息好,脸上全无血色,病怏怏的,毫无精气。江叙迟瞄了一眼,全程不作声,指骨撑着额角阖眸养息。到达江家。江兮月还未下车,便见爸爸妈妈都已站在门口等候。妈妈被爸爸搀扶着,披着一件厚毯,远远望去,也是一副虚弱的模样。江兮月咬了咬唇,下车。江母即刻挣脱江延昌的搀扶,几步走来,面上带着慈笑,同时还夹杂着焦急,覆手握上江兮月的手后,将她从头至尾细细端量了一番。过后点点头,颤着嗓音:“兮月,你和妈妈印象中的样子,变得太多了,都瘦了这么多。”江兮月热泪盈在眼眶,原来妈妈也还是记着她的。“妈妈……”一声近乎撒娇的语气,惹得江母心疼不已,连忙将她搂进怀里,“前段时间委屈你了,妈妈依稀记得你去医院看过我,但那时我不清醒,是不是弄伤你了?给妈妈看看。”江兮月摇摇头:“没有,妈妈,我很好。”她看清楚了,妈妈清醒时,眼里有她,认得她,记得她的名字,知晓她胖了或是瘦了……顿时便心头暖暖的。江母拉着她往家里去,短小的路程,她不断念叨着:“兮月,以后都不出国了好不好?你看你在国外那两年,身体不但没养好,还瘦了这么多,那里都没个亲近的人照顾你,怎么能行?”江兮月柔柔的笑:“妈妈,爸爸不是暗中安排了小赵照顾我吗?我其实过得挺好的。”江延昌闻言微抬眸,觑了眼身旁的江叙迟。暗中安排小赵这事他并未向兮月提起,除了江叙迟,谁知道?“趁我这段时间还清醒,你先住在家里吧,陪妈妈多说会话,顺便让家庭医生也给你探探身体。”江母说着特意摸了把江兮月的脸,“这么憔悴,还说没事?”,!江兮月抿唇微笑,不作回答。回到别墅里后,几人又坐在沙发处询问了个遍,硬是将江兮月在国外两年大大小小的事都问清。其实,江延昌也有安排人在身边实时汇报,但大多数是只汇报重要事情。餐桌上,共摆了六副餐具。江兮月看着对面无人的位置,噤了声。哥哥说得没错,是她一直都陷在并非江家亲生女儿这个漩涡里,以至于时时计较家里永远都会摆六副餐具。可事实上,那副餐具的主人才最是应该坐在这里的。江漪然的事的确与她有关,但江家却能不计较这事,收她做养女,提供一切所能提供的,而这一切原本都该属于江漪然,是她被蒙蔽了心智,竟还埋怨起江家人。她以前一直在和一个过世的人作比较,但现在,不是了,也不能。想罢,她收回目光,恰巧撞上江叙迟的视线,没多想,朝他莞尔一笑。日后江家还会发生改变。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再惹事。不让他们讨厌自己。“靳恒这小子跑哪去了,怎么还不回来,就等他一人了。”江延昌声音粗沉,却不威严。“估计在忙大事,总往外跑,以前都不屑于自己一个人住外面,但这段时间……确实少见,而且大多数时候都住在外面了。”江叙迟浅浅思忖一番。“该不会是在外面金屋藏娇了吧?”:()失控缠宠,我被京圈大佬圈进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