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陆文枕边风吹得好,李鸣山还跑回家里说要到安家村提亲,但他娘张氏哪会应允,母子俩吵过,李鸣山没把事情办成,应该是不敢回去见陆文,这几天又到青楼喝闷酒,不过这闷酒喝着喝着就找起乐子,昨晚又找了个窑姐睡了。
沈玄青听完点着头应和两声,陆文如何他不太上心,犹豫着,假咳一声,压低了嗓子问道:“春宫图籍你有没有看过?若是有那好的,可否借出来几天?”
他问的直白,没拐弯抹角,嗓子压低了,但神色还算自然。
罗标一愣,青楼打手不止他一个,男人私底下看这种东西对他来说再常见不过,沈玄青不是旁人,他当即就拍着胸膛义气说道:“沈二哥放心,不就是这个,现在要的话,兄弟这就给你拿去,带走就是了,无需言借。”
闻言,沈玄青就知道自己找对了人,一来罗标能弄到,二来罗标见惯了这种事,根本不会笑话他,甚至言语间颇有些义薄云天的意味,仿佛这事是什么正经大事,还要拍着胸脯担保。
但沈玄青没言语,低咳一声假装神态自若。
罗标没耽误,拿起最后一个肉包子问道:“沈二哥,你想要什么样的?只要你说,兄弟一定给你找来。”
“简单些,通俗易懂的最好。”沈玄青没什么挑剔的,只想知道如何才能做好,他想过问别人,可这事实在难以启齿,更何况还有陆谷在里头,他就不愿让人知晓了。
“这有什么看不懂的,多是图画,一看就懂了,既然要简单的,那些太折煞人的花样就不要了。”罗标吃完起身,说道:“沈二哥稍等,我这便去取。”
罗标着实义气,特地挑了本最好的,而等沈玄青离开这里的时候,怀里就多了本图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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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谷跟放鸭子的沈雁一起出去了,他在河边洗衣裳,野澡珠被锤碎,先混进衣裳里在河边石头上把衣服搓一搓就泛出白沫,再拿棒槌捶打一阵,在河里洗干净白沫和野澡珠的碎末,衣裳就干干净净了。
沈玄青的鞋子也要洗,成天赶路鞋子磨损的快,不过不用他做,不干农活的时候,卫兰香跟纪秋月经常打袼褙给家里人做鞋子,几乎每次回来都能看见她俩在纳鞋底。
沈雁打鸡草放鸭子,时不时跟陆谷说说话,大灰跟狗崽跟着他俩在河边玩耍。
沈玄青一回来听到屋后狗叫,一看陆谷跟沈雁都不在,就知道在河边。
沈尧青去镇上做工了,卫兰香见他回来,说了一声让看家,就和纪秋月到村里串门去了,纳着鞋底跟村里人说会儿闲话,乡下妇人常这样。
家里一时半会儿只剩沈玄青自己,他进了房把书从怀里拿出来,原本是想上山后背着陆谷看,可坐在桌前没忍住,屏住气息还是伸手翻开了。
这册子有些出乎他意料,跟之前在村里看过的粗糙图籍完全不同,上面的图画精美细致,堪称栩栩如生,连神情姿态都十分逼真,细枝末节更是不用说,一旁还有注解,可以说是图文并茂了。
图籍开头是初圆房,注解也十分细心,沈玄青只看完前面两页,就红着脸知道自己以后该如何做了。
越往后翻就越让人面红耳赤,这本图籍循序渐进,前面还好,后面那些是沈玄青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画的颇为大胆热辣,连注解也变得越发放浪,简直不堪入目,说是禁书也没差了,让他都没敢翻完,匆匆瞄几眼就赶紧把书藏了起来。
在河边洗衣服的陆谷依然什么都不知道,还在想等会儿要再买些布跟绣线,这回做的香囊就能拿去卖了。
做香囊不能缺的是药材,到冬天下山后,就没办法摘野澡珠跟枸杞去卖,只能做些香囊手帕,多少是点进项。
不如先不做香囊了,多去找些药材,不然不够冬天的,这么一想,上山还有的忙呢。
等陆谷洗完衣裳回来,沈玄青脸上热意已消,但看见陆谷后喉结滑动,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吞咽口水。
见陆谷在院里晾晒衣服,他过去帮忙了,跟自己夫郎挨得近些后,心里头那点急躁才堪堪消下去。
山上还有鸡鸭,陆谷心里惦记呢,晚上洗脚时坐在床边,小心翼翼和走进房的沈玄青说道:“明天上山行不行?”
心里头藏了私的沈玄青一看到陆谷就喉间发紧,但还是装着沉稳的模样,点头道:“好,那明天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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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山下山走了这么多回,陆谷已经认得路了。
一到山上他照常喂鸡鸭做饭,忙着干活丝毫没觉得不对,连夜里睡觉时沈玄青抱住他,也没有任何戒心。
发觉床事跟以往不一样,陆谷也是躺平了不敢乱动,当感受到那份不同寻常的欢愉后,他在黑暗中倏然睁大了眼睛。
第55章
和疼痛全然不同的感受,有些吓住了陆谷,身体里的反应十分陌生,连带着从嗓子眼发出来的颤抖轻哼都变了意味。
他从前只知道这种事是疼的,等疼痛过去偶尔也能感觉到一点舒缓,到如今已有些习以为常,忍一忍就过去了。
当他听到自己的痛哼变得不一样,当即就吓坏了,紧紧咬住了下唇,唇上的痛意让他保持了几分清醒,戒备着,不敢再发出一丁点声音。
沈玄青同样听到了,于黑暗中一顿,他腰背弓着,像是潜伏在夜色中蓄势待发的豹子,听到陆谷的声音后,结实流畅的肌肉紧绷了一瞬,心里压制的那把火“腾”一下就烧起来。
可声音只有一下,再听不到了,他便顾不得别的,左手摸到陆谷脸颊。
发觉陆谷咬着下唇,他怕呼吸太重吓到过于胆小的夫郎,几乎屏住了呼吸,只有起伏的胸膛揭示了他的急躁激动。
轻掐住陆谷下颌,他低声开口:“别咬。”
沈玄青抽出了右手,低哑的嗓音在陆谷耳畔响起,他脸颊被亲吻,吻得轻浅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