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桑宁惊讶地朝沈妙仪望去,看其一脸喜色,就好像马上会被郡主赏识般。呵。这蠢货,竟然这个时候跳出来。顷刻间,所有人的目光都朝沈妙仪望去,偶尔在沈桑宁淡定的脸上徘徊。鄙夷、不屑、嫌弃的神色都聚焦在了沈妙仪的身上。沈桑宁作壁上观,听着沈妙仪再次重申——“郡主,那酒楼其实是我开的,我不知道姐姐为何冒名顶替……”话语间,还频频朝沈桑宁投来谴责的目光。那厢,梁倩刚平复的心情又炸了:“什么?那你刚才怎么不说!你拿我当猴耍?”沈妙仪支支吾吾道:“我,我不敢忤逆长姐,只是现在不忍郡主受骗。”沈桑宁冷眼瞥她,“妹妹,我何曾顶替过你?从头至尾,我都没有说酒楼是我开的。”“我……”沈妙仪还要找补。“够了!”朝雪郡主一声呵斥,“烧饭不见人,开饭时闻着味儿就来了,若没有本郡主方才那番话,你是不是打算永远都让你姐姐挨骂?”“若不是看在你是裴二公子的妻子份上,我现在都要赶你出去了!”朝雪不理会沈妙仪惨白的脸,转而看向沈桑宁,“你没开酒楼,那开了什么?”“绣衣阁,下个月开张,”沈桑宁趁机宣传,“我这身衣裳,就是自己制的。”发觉所有人朝自己看来,她当即伸展手臂,毫不避讳目光。“沈姐姐,你的手艺太好了吧。”姜璃吹捧道。“感觉也就一般,和普通衣裳有什么区别。”梁倩不屑道。沈桑宁本也没打算宣传衣服,面对一些女眷附和式的吹捧,她很快结束了话题。一行女眷中,有好几人没钓到鱼。按照规矩,一人杀一条。厨子一边教着怎么杀,一旁女眷一边学,胆子小的根本不敢碰。沈妙仪也在其中,鱼每动一下,就忍不住一声尖叫。朝雪郡主看着行动缓慢的闺秀们,摇摇头,撸起袖子让人拿鱼来。“沈夫人,你过来。”被点名了。明明赢了钓鱼,却还要加入杀鱼大队的沈桑宁,强颜欢笑地走过去。朝雪大概看出了她的僵硬,“你很怕吗?”沈桑宁凝重道:“我克服。”“很好,你帮我按着。”朝雪道。可是……她怕她按不住啊。沈桑宁面前这条,竟然是最大的,肥鱼还在摆尾。她长这么大也是没杀过鱼,眼睛一闭,把肥鱼死死按在砧板上。也不知被行刑的是谁。不过,她慢慢发现,也没那么可怕。也或许是朝雪的手法娴熟,哗哗哗一下就剃掉鱼鳞,进了锅。没想到,堂堂郡主,竟然什么都会。沈桑宁有点掩饰不住崇拜了。待每位女眷都吃完鱼肉后,赏鱼宴就算结束了。所有女眷纷纷领着自己的鱼离去,沈桑宁拖着鱼箱,箱轮子咕噜咕噜地走。梁倩经过两人时,发出一声高亢的“哼”声。沈桑宁不予理会,而跟在后头的沈妙仪却忽然道:“姐姐,是你惹了端侯夫人生气的,可不是我。”她极力撇清关系,尤为可笑。“沈夫人!公主有请!”女官追了上来。沈桑宁放下鱼箱,在沈妙仪嫉妒的目光下,原路返回。待赶回庭院时,只见朝雪郡主将手中玉坠递了过来,“方才杀鱼时候,你落下了。”赫然是沈桑宁的山猫玉坠。她伸手去接,却听朝雪奇异道——“这只老虎好别致,份量不像翡翠,是不是暗藏什么玄机?”沈桑宁将玉坠拿过,“没有什么玄机,不过,这是山猫。”“分明是老虎。”“真的是山猫。”原则问题,沈桑宁一般不让步。两人固执一番,最后在朝雪的无语中结束讨论。等沈桑宁重新走到前院时,发现沈妙仪还在等自己,紫灵和素云也喝完茶被放出来了。沈妙仪试探道——“姐姐,郡主单独和你说什么了?我们都是国公府的,理当团结一心。”沈桑宁避开了她的触碰,“妹妹还是想好,回去该怎么同家中解释吧。”“解释?解释什么?”沈妙仪预感不妙。她的这副厚脸皮,真是让人叹为观止。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厚颜无耻的人。沈桑宁冷漠道:“今日你言语间厌恶商贾,还引导端侯夫人辱我,最后为得郡主青睐,又说酒楼是你开的,难不成你还想当什么都没发生?”沈妙仪被拆穿,无措地解释,“姐姐,我当时真的是好心为你说话啊……”她话音忽然顿住,转而道:“不对啊,方才女官明明说,宴会的规则和内容都不能对外透露啊。”赏鱼宴当然不对外透露。但个人事件和八卦,这帮女眷能忍住不说?沈桑宁见沈妙仪没想进去,也懒得对她解释,带着紫灵和鱼箱朝府外走去。,!一行女眷陆续上马车,倏然瞧见什么,不约而同驻足。宁国公府的马车缓缓停下,车厢门被随从打开,而后,众人只见一身着湖蓝色华服的男子,下了车。这衣裳怎么有些眼熟呀。当女眷们看见男子隽秀的面容时,窃窃私语起来。“裴世子怎么来了?”“难不成是来接沈夫人的吗?”“新婚燕尔,也不奇怪。”沈桑宁出了府门,第一眼就看见了裴如衍。他怎么来了?还穿着昨夜制作的新衣。他嘴角透着一抹淡淡的笑,“夫人,我正好忙完,就来接你一同回去。”待沈桑宁走到他面前,他才注意到她的前襟微脏,还透着若有若无的腥气。裴如衍不着痕迹地隆起眉心,“有人欺负你吗?”他好像很担心她。沈桑宁抚平身上褶皱,“没有,郡主可:()世子先别死,夫人有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