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风流等人的脸色难看至极。田美还算理智,看着赵风流和沈媚。赵风流一时气愤,没缓和过来。田美来他身旁,宽大袖子下的手撞了一下赵风流的大腿。赵风流瞥了眼田美,紧握的双手渐渐松开。
“南掌门怎么无缘无故欺负人?”沈媚声音拔高。
未等南竹开口,田美率先道:“南掌门这是在玩笑似的答你们的问题了。既然南掌门应你们了,再打扰南掌门,可是你的不对了。赶紧吃饭,花那么多钱,菜也没吃几口,别浪费!”
“我说呢,南掌门解我们的疑惑也该告知我们一声,实在吓人一跳!”赵风流一脸夸张地拍掌。
“你们又这样子,我算服了你们了。”沈媚满脸厌烦。
“你也一样。”田美忍不住回怼,接着又凑近沈媚耳朵低语:“你再胡搅蛮缠,我们决裂!别揪着不放了。我们惹不起他。”
沈媚听了田美的话,脸色一沉,冷笑道:“你真当以为我在乎呢?”
“你不在乎,还会在这?”田美讥讽。
“好的很!”沈媚推了田美,坐回位置倒酒猛地灌一口。
田美被她推得退后一步。见她不闹了,田美心里松了口气。
“我们不烦扰南掌门了。”田美拉着赵风流回位坐好。
大雨不停歇,噼噼啪啪的雨声也掩盖不住客人的议论声。南竹喝光一碗酒,端坐着等雨停。
赵风流三人脸色皆不太好,各吃各的,谁也没起头开口。沈媚一喝完酒放下碗时,木桌子要晃上一晃,并发出和碗相撞的咚咚声。
酒客的注意力转移回自己的事上,吃酒的吃酒、吃菜的吃菜,酒楼又恢复和煦氛围。
没多久,田美先开口和赵风流说起了他们此次来溪水镇要找的美男。桌上气氛融洽不少。沈媚环胸听他们说,时不时发出几声不屑地哼笑。
美男是个比较懒散的乞丐,姓姜名北溪。他是孤儿,名字他自己取的,来意也简单。
姜字为姓是因他第一次乞讨讨到一个老姜。
北字居中是因他从北域来的。
溪字在尾是觉溪水镇景好人好,在这安定乞讨,取溪字,是他对溪水镇的喜欢。
外头都说他多俊多美,能说会道,甜言蜜语张口就来,哄得人心头甜腻。但大多数人到溪水镇来见他后,不愿再来了,虽行动不来,嘴上却满是对姜北溪的赞扬。田美和赵风流一听,都想:“多俊的乞丐?要合自己的眼,要了。”
姜北溪是个笨人,乞讨不要别人赠送的饰品、漂亮衣裳、银子、地契等贵重物品。连皇室所在的南安都的公子来了,想收他当妻,他也不愿意。
他就要热乎的饭菜,且要的还不多,装满他乞讨用的木桶便可。他的饭量大,人家用盆,他用桶,一顿是别人的四五顿。姜北溪乞讨的地儿在一棵大榕树下,固定的,从早上辰时乞讨,晚上戌时睡觉。
田美笑道:“他脸上没疤什么的,用不得你的还容,你可别和我争。”
赵风流不退让道:“他若真像外头的人说的一样俊得没人可比,没疤我也收。”
“看他随谁。公平竞争。”田美撑着脸。
“行。”赵风流点头答应。
这时,酒楼又来了一个全身皮肤红如大枣、浓眉大眼的男子。男子年龄看着二十有三,神情傲慢,一看便知是个不好惹的主。他束着高发,所穿的霸气黑衣衬得他本就红的皮肤越发红了,在他的腰带上还挂着一个棕色酒带子。
田美见了,打趣沈媚道:“来了个比你蛮的。”
沈媚一听,只“呸”一声。
男子坐在桌前,扬声道:“小二。过来。”
小二拿着写有菜名的黄纸张过来。男子接过黄纸张看了一眼,便不看了。他问:“凉菜有没有?”
“有的客官。”小二道。
“来盘凉菜,冷酒来一壶。”
“好的。”
凉菜和冷酒一上,男子拿起盘,用筷子扒拉着凉菜送往嘴里。眨眼间,一盘凉菜没了。他喝冷酒,也懒得用碗,握着壶身,上下唇夹着壶嘴,一仰头,酒从壶嘴往他嘴里流。赵风流一瞧,男子大喉结一上一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