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去的路上,镇长问南竹关于在血府的事情。南竹将血府造反之事简单告知镇长。镇长和梁小鼠大吃一惊,怪说送礼那么勤,原来是要收买民心造反啊!
如今,单投毒害他们镇子一事已够定血府的罪,更别说其他镇子真收了血府的好处和得到他们的帮助,人证物证确凿。
血府家主和主要人物逃跑了,要没有造反的野心,他们怎么会逃?又再者,血府被南竹封锁,府里的人啊物啊皆在,只要朝廷一派人下来,稍微搜一下府,什么证据找不到?血府想造反的动机基本板上钉钉的。
“要尽快上报上头。”镇长表情凝重。
梁小鼠后怕道:“若没被发现,我们要过战火纷飞的生活了。”
“是啊。多谢南掌门了,发现了他们的阴谋。”镇长越发尊敬感激南竹。
南竹纠正道:“更应该谢姜北溪和完颜二人。”
“都谢都谢。”镇长哭笑不得。他不禁感慨,“姜北溪还挺能耐。我一直以为他是个只会用美貌讨吃的懒货。”
梁小鼠不赞同道:“他也不是很懒,挺能干的。以前我医馆病人多,忙不过来,他都会帮忙的。今夜也来广场帮忙了。”
镇长反驳:“偶尔来帮做一两次而已。他一个那么高大结实的男人,不做工干活,只知道讨吃的,不是懒是什么?”
梁小鼠驳回:“不对啊,大家乐意给姜子的。我可没见过他伸手讨过食,往往都是大家抢着给,巴不得他的饭桶里有他们给的食物呢。再说了,他可为我们镇子招来许多外地人,镇民生活过得一年比一年好。他要去做工自己养活自己,劝他接着吃他们给的食物的人,要从镇口排到镇尾吧。”
“……”镇长无话反驳,梁小鼠说的都是事实。
梁小鼠感叹:“只是偶尔吸引来的人都挺不好惹的,像昨日引来的那三个容巅峰的弟子一样,被姜子拒绝了,恼羞成怒,要教训他。类似的冲突发生过太多次了,姜子也挺不容易的。”
从两年前来溪水镇定居开始,梁小鼠在医馆里,或看、或听姜北溪和那些或权势大、或有修为的人周旋。
他们时常发生矛盾,也多亏完颜看不惯,帮着姜北溪,姜子才没吃多大的亏。
半年前,完颜外出游历,姜北溪又一个人面对那些外地人。
梁小鼠胆子小,修为也不高,帮不了姜北溪,时常在医馆里听着外面的动静,为自己的袖手旁观感到愧疚。愧疚时也不想把自己也搭进去,因为他也是弱小的那一个,也需要女儿罩的那一个。
梁小鼠唯一能帮的,便是等姜北溪伤着了,治他的伤。但他并不需要治外伤。姜北溪的外伤可以自愈得很好。
没办法,治不了姜北溪的外伤,梁小鼠只好送他各种伤药,以此来安慰那怀满对姜子愧疚的心。姜北溪估计也察觉出他的苦恼,也不拒绝,收了他的伤药。
镇长叹气道:“劝也不听,不如找工呢。”
走了一段路,梁小鼠在街口和他们分开,他提醒道:“南掌门好好休息,一早我便来帮你洁净黑气。”
“好。”南竹一脸真诚,“谢谢你了。”
梁小鼠笑着摆摆手,走上另一条路回家。
南竹和镇长没走多久到了家。镇长夫人睡了又醒,见了南竹,说要做饭给他吃。南竹拒绝了,要借住在镇长他们家已是打扰,不想再麻烦他们。
镇长夫人也只好作罢,从房间的柜子里抱出去年刚弹好的棉被,铺在南竹要住的那间房的床上后,回房睡了。
坐在床沿上,南竹撩开左手的衣袖,只见黑线和他手掌一样长了,还差一小段到了手肘处。设笼罩前,灵丹境界在九极一品,现在成了八极九品。他解开衣襟,低头看胸口处的圆环杏花印记。
圆环和杏花的颜色变淡了些。若印记的颜色一直淡下去,直至消失,胸口处一片干净了,是不是说明,他彻底没了修为,成了普通人?
整理好衣襟,南竹通音告知兄长白居时他今夜的事后,便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
秋风徐徐,梁小鼠家外的树上落下几片叶子。梁小鼠刚到家门口,见了坐在台阶上的姜北溪,他惊讶道:“姜子,怎么不进屋?”
姜北溪站起身来,他没答梁小鼠的问题,而是反问:“南掌门呢?”
“在镇长家休息一晚。”
“哦。”姜北溪表情淡淡,“我先走了,叔。”
“进来坐坐?”
“不了。”姜北溪抬步离去。
看着姜北溪的背影,梁小鼠自语:“这孩子今晚有点不对劲啊。”
距离血府十多里的小山庄。
许京华一脸难看地走进正厅,贺莽心急如焚地问:“怎么样?”
许京华一屁股坐在主位的左下方的位置,展开折扇,扇起风来。他扇得较快,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扇走他恼火的情绪:“府已被封锁,吾进去不得,也破解不成。”
“你说什么?!”贺莽瘫坐回椅子上,茶杯里的茶水一晃一晃的,还有几滴溅了出来。
贺之章和汪煤心惊肉跳!血府……封了?!连许谋士也没法破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