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了邵哭,右排的长老没了个形象,或破口大骂,或咬牙切齿、抖着手指邵哭,或上前踹了邵哭一脚的,或捂脸摇头哭泣。
他们与陆长生和邵哭的关系都非常好,本来也不信邵哭会杀了陆长生,可陆长生快咽气前亲口说是邵哭杀了他,他们想信任邵哭也不行的。
这事成了心病,这些年来,他们太难熬了。
如今见了邵哭,他们要发泄一番,好对得起这些年来承受的痛苦。
邵哭心里也难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他又想哭了。想到姜北溪说他再多哭点眼睛会坏掉,他吸了吸鼻子,憋住不哭。
左排的长老们镇定很多,交头接耳地说起邵哭手上的紫色凤首箜篌来。
邵哭把断了的紫色凤首箜篌放在白居时面前后,左排的长老安静了下来,右排的长老收起自己的情绪,他们都等着白居时开口。
“这是邵哭这些年来所看管的,假的冥骨。”白居时瞥一眼邵哭道,“说说吧,告诉他们当年的情况。”
“等一下,若他说谎怎么办?”包长老质疑。
南竹猜到他们会有质疑,他道:“我可向他施真言术。”
真言术是六极灵丹境界可用的法术。南竹向邵哭施了真言术,邵哭接下来所说的不会有假话,一旦有假,必遭雷劈。
包长老无话可说。他也不怀疑南竹施的不是真言术。有一位飞升前辈把每一极有的法术写成了书,他们都知道每一极的法术有哪些。
邵哭毫不保留地说了当年的事,越往后说,越哽咽了,说话也含糊起来。右排长老们听得很艰难,索性能听懂。左排长老们听到后面不怎么听了,都在想邵哭会不会被雷劈。邵哭说完,大哭道:“我太冤枉了!没想到冥骨会骗我!还诬陷我杀了长生师兄!”
哭了就哭了,邵哭保证他今天只哭这一次!
白居时将今早他们三人的直觉猜测告知了众长老后,义愤填膺道:“你们也该明白,能与流玉对战的东西,仿出一个冒牌货的师尊是非常容易的!我们当年看不出来纯属很正常!只要开了墓,若灵丹不爆破,即可确定师尊没死了!”
邵哭没被雷劈,他说的都是真的……
右排长老们轻松许多,心情却别扭起来,都没看邵哭了,仿佛方才失控的不是他们。左排长老默不作声,片刻后,包长老没好气道:“恭喜恭喜,躲了几年终于不用躲了。”
左排的长老纷纷恭喜道:“恭喜。”
邵哭那个开心的,连说好多声谢谢。他又侧头看向右排的好友长老们,只见他们都低着头。邵哭笑容缩回,七上八下地暗想:“他们还不肯接受我吗?”他小心翼翼地唤道:“李风,戚然。”
右一位的李风和右二位的戚然听见邵哭叫他们,没抬头。
李风撞了一下戚然的手臂,示意他先开个头。
戚然也撞了李风一下,表示他来开这个头。
二人撞来撞去,谁也不愿第一个理邵哭的。邵哭把他们的动作看在眼里,心里难免受伤,他又看向右排的其他长老,唤道:“三姐,老四,老五。”
老四老五也互相推脱,那个叫三姐的,便是踹了邵哭一脚的女长老尬笑道:“邵老弟,我就知道你不会杀了陆大哥。”说完,打了老四老五这对双生子的肩膀。她打了老四一下,打了老五二下。由于打老四比打老五少一下,老四觉得不公平,看着三姐,怨怨说,“你多打了老五一下。”
三姐补打了老四一下道:“打也要计较。”
“要公平。”老五一旁说道。
老四拉着邵哭来他的位置坐,说道:“爱哭兄,委屈你了。当初不是我们不愿相信你,是那个死的陆兄说是你杀的,我们不得不信。”
“是的啊,爱哭兄,委屈你了。”老五紧跟地说道。
邵哭一听他们的话,眼泪哗哗地流,苦尽甘来了。
这时,白居时不像询问地询问道:“既然长老们也清楚了,那还有哪位长老不同意开墓?”他目光扫过每一个长老,看看有谁不同意的。
李风道:“可以。”
戚然道:“可以。”
右排的三姐、老四、老五在和邵哭叙旧,没心思多管别的事。戚然替他们答了道:“他们都可以。”
白居时笑点头,他又侧头笑意吟吟地看着左排的包长老。
“……”包长老凶着脸,大声道,“没有!”
他扭头对他这排的长老凶道:“你们有没有!”
左排长老们声音此起彼伏地道:“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