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煜深想原来安遥手指间的香气是这个香皂片的味道,只是皂片的气味过于浓烈,太有侵略性,不像他方才亲吻安遥指间时闻到的,有一股被干净的水流洗涤稀释过的清新、淡雅……
想到这,他竟莫名生出恼意,别扭道:“我还从没对别人做过这种事呢。”
“什么事?”安遥忙着用桌上的热水打湿皂片,细心擦拭着司煜深指间残留的发胶。
“就是、就是……”明明不是多么亲密的事,司煜深忽然就有点说不出口,仿佛矫情之神附体,支吾了半晌,才轻声道:“就是亲了你的手指一下。”
所以说,自己是第一个被煜深亲吻手指的人?
“真的呀,我好幸运哦。”安遥哄小孩似的道,随后又灵魂发问:“可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还不是为了给你撑场面。”司煜深道:“不知道他们哪根筋搭错了,跑过来说什么你满足不了我的,她们能满足。”
无非是觉得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想从自己身上讨点好处罢了。
而安遥听完却抓错了重点,他真情实感地发问:“什么是我满足不了的?”
煜深让他做的事情,他即便有的不情愿最后也慢慢悠悠地完成了,就连让他一天练五张字帖这种离谱的要求,他都完成了。
可乖可乖了。
还有什么事情没做到?
司煜深缓缓开口:“就是关于……”
安遥眨着一双清澈如水,纯洁无瑕的眸子,追问道:“说呀,什么是我满足不了的?”
司煜深突然就觉得自己心好脏,他怎么能跟孩子说这种事呢!
他气急败坏道:“那都是些大人的事,小孩子别多问。”
安遥情绪不高地哦了一声,抗议似的小声嘟囔:“我才不是小孩子呢。”
他把终于擦干净的手重重放回那人腿上,又从兜里翻了个柠檬糖放在嘴里。
要不是他刚才看了眼其它桌,都不知道别人是有果盘和点心的,竟如此区别对待,他终于做出一个小小的决定,他要早退!
至于早退的节点他需要再观望观望。
沉默片刻,司煜深不知道想了什么,忽地开口道:“安遥,你知道我们以后是会离婚的吧?”
“知道呀。”安遥把嘴里的柠檬糖咬得咯噔响,语气轻快道:“你说过我们是有合同的嘛,合约婚姻,早晚是要结束的。”
他一学会搜索就搜了这几个词的意思,现在可懂啦。
“那……”司煜深话语迟疑。
台上安氏某地分公司的代表人正讲得慷慨激昂,离音响近的几桌被震得捂起了耳朵。
离得较远的后排几桌则或是闭上眼睛垂着头晕晕欲睡,或是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着,已然讲起了不相干的话题。
没人注意到宴会厅最角落的司傲天,语气别扭又纠结地,问出了他自己都觉得矫情的一个问题:
“等这段婚姻结束后,你觉得,我们是什么关系?”
“家人呀。”安遥秒答道。
司煜深被噎了一下,解释道:“婚姻关系结束就不再是一家人了,我们不会是家人。”
“和这些有什么关系?”安遥扭头看向司煜深,“家人本来就不受血缘、婚姻这些束缚的呀,你难道不把星星当做我们的家人吗?”
这……他的确不讨厌宋星那小孩,也习惯了宋星和他们住在一起的生活,但是这个家人和他口中的家人是不一样的。
“家人应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