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青年不礼貌,他还会说请,说青年礼貌吧,他又在没有邀请的情况下进了别人家,还没有自我介绍,就提出了命令一般的请求。
费奥多尔低头一看,手腕上的红线已经消失了。看来就是这个青年搞的鬼。
“请问如何称呼?”
“热水。”白发青年不回话,实际上他现在的记忆里,他只有一个代号,没有名字,自然无从答起,他的造物们对他的称呼又五花八门,不知道答哪一个,干脆就不说。
“好吧。”好在小屋里还有一些热水,费奥多尔给他倒了一杯,脱离控制的果戈里趴在白发青年背后的沙发靠背上,像看什么新奇的东西一样看着他。
喝完热水,甲零一一总算舒服一些了。他放下杯子,在脑海里搜寻这两个熟悉的人,庆幸他们这两身打扮是经典造型,不然他还真不一定能认得出来。
“费奥多尔,果戈里。”
自己的名字从一个从来没见过的陌生人嘴里说出来,费奥多尔动了动手指,声音沉静:“请问阁下是谁?”
甲零一一模糊的记忆告诉他眼前是个脑子里每一条沟壑都装着智慧的家伙。
他不是很喜欢应对这种人,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他现在的记忆停留在刚刚逃出实验室,又在雪原里找了那么久人,实在疲于应对一个大聪明。
所以他选择从根源上解决问题。
可怜的实验体面无表情开口:“费佳。”
只要他成为提出问题的人,然后收回问题,这样就没有问题了。
“您是在叫我吗?”
“我叫费佳。”
“……那我叫什么?”
“魔人。”
费奥多尔无奈:“先生,我是魔人。”
“对啊。”
“对,我是魔……”痛失姓名的费奥多尔笑容僵住。
“我是魔……不对,我是魔、魔人。”
果戈里憋不住笑了,他笑得身体发抖,“魔人。”
“诶!我也叫不出来了。”果戈里捏捏自己的嘴巴。
“阁下,这就是你的能力吗?也许你可以告诉我你来这里的目的?”
“我是费佳,这里是费佳的房子。”
“事实如此。”费奥多尔脱口而出。
“所以你来我家的目的是什么?”
攻守之势异也。
甲零一一给自己比了个大拇指,天才!
壁炉的火烧干了费奥多尔的沉默。
果戈里看完戏,戳戳我,“可是这里也是我的房子啊。”
甲零一一沉思片刻,果断道:“这样吧,我叫费佳·果戈里,你叫小鸟好了。”
果戈里试了一下,发现自己也没法说出自己的名字了,然后他看着青年朝他们伸出两只手,摊开,“房租。”
两人看着青年。
你认真的?
青年满眼确定的看过去。
我认真的。
短短几分钟,没了名字,丢了房子,还要交出票子。
这比抢银行的劫匪还会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