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重的雕花大门几经敲响,里面仍无人回应。
“既然顾君不方便,我还是下去吧。”纪纶淡定道,“我们也该收队离开了。”
“不行。”
他话里话外疯狂暗示,常雍不知道是没听懂他意思,还是怎么样,竟然固执道,“我们少主的吩咐,说了人要带到就要带到,不准走。”
这是什么破霸权主义要求。
还上赶着让他查寝了?
纪纶简直无力吐槽。
何况不是说顾容与头疾犯了要休息吗?
还见他干什么?
重胤:“嗯…我看还是你在这等一会,不如我们先……”
纪纶:“!”
心计最深的重胤作势要溜,纪纶连忙拦下:“不行。”
这家伙说话虽然比他的同伴客气,可这用心却怎么想怎么险恶。
还想他们先离开,留他一个人。
“你看里面这么大,弄丢了什么东西就不好了。”随便扣个偷窃的帽子在他头上,他就是有几张嘴也说不清。
“既然顾君已经休息,我们可以改天再来打扰,不差这一会……”
常雍好像想到什么,吓得一哆嗦:“不不不,你一个人就好了,顾君只要见你一个人。”
二对一都掰扯不清,常雍当场跟纪纶拉扯推搡起来。
纪纶的和颜悦色几乎破功。
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忽然,咯吱一声响,背后房门突兀打开一角。
纪纶下意识回头,再转身,那两人已瞬间窜没影。
纪纶:“……”
他好像懂了这两个人为什么不敢进!
隐隐的威压弥漫而出,昏暗的房门内仿佛修罗地狱。
浓厚的红酒味几乎辛烈成鲜血味。
立时整栋修文馆都震慑其中,首当其冲的纪纶顷刻滑跪。
双腿跌倒在厚重柔软的红地毯上,明明心底有傲气的人,此刻也顾不上羞辱之意。
从身心到意识,都是下位者对上位者的恐惧,臣服……
楼下,宋如风遽然抬眸,微声喃语:“又开始了。”
唐济方寸微乱:“喂,如风,真的没事吗,怎么感觉比平时发作的感觉还强烈。”
后院的元朗也走回来,跟清宁明皓站在一起,面色微凝。
“那个……那位的,头疼症发作会很恐怖吗?”看他们都紧张兮兮的样子,罗锣脸色瑟瑟。
“放心,不用担心。”宋如风回头微微一笑,“就是残几个人而已。”
罗锣一颗心顿时砰砰乱跳。
不是美色迷人。
是纪纶还在上面啊!!!
……
如果人有灵魂,那么他的灵魂某一处一定还有对此刻情境的不堪与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