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衍刚松口气。
那两个少年中,一个较和气的迈出一步,手里亮出一份文件:“在什么地方就讲什么地方的规矩喽,我们做事一向很讲道理的。既然是法律社会,我们就让法庭判定你的罪名,前第五军区边境130军团的魏少尉阁下。”
“哦当然了,以你那寒碜的文化水平,永远都只可能是尉官军衔。鉴于你在新阳任职期间,多次不务正业,骚扰与伤害学生,并在比武期间,违反规定,非法攻击对手,我们已向法庭提起两个诉讼。这是状纸,也就是你们说的起诉书。”
魏衍脸色唰的煞白,羞的。
少年大喇喇毫不遮掩地指出他的军衔没有未来,既是侮辱,亦是惨淡的现实。
这与他白天那会,面对周围所有学生的窃窃私语与指指点点,竟分不出哪种感觉更难受。
常雍嘀嘀咕咕:“喂,接着吧,换在我们王城,你这种比武中不讲武德的人该挂城墙上,晒上个两天两夜,以儆效尤。”
没人规定他那一刻不能发出最后偷袭。
但一个明知道注定要跌出场外输掉比赛的人,还要下一把狠手置他的对手于死地,只因为不甘心。
这种人放到哪里都会被人瞧不起。
来之前,常雍已经跟重胤骂过很多次魏衍输不起。
重胤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到现在还是一脸幽怨。
魏衍脸色唰的变得更加难看,嘴唇和手一起抖得痉挛。
那份起诉书离他近在咫尺,只要一拿出去,站上法庭,他就会身败名裂。
他宁愿被他们打一顿。
那一刻,他怎么会将一个少年想成那帮吃人不吐骨头的黑心政客。
他没有胆量站出来反抗上级的压迫,没有保护好自己的战友,不敢为那位华城主仗义执言。
却只会迁怒一个学生!
“慢,请通融一下吧,顾同学。”拄着绅士杖匆匆赶来的校长,特意用了一个亲近的称呼。
“为什么不宽容一点呢,各位?让这个处理各方都满意如何?当然,那位纪同学想必也是一样的想法。”
顾容与的红眸冷眼睨过来时,校长连忙搬出纪纶。
他用力擦了擦汗。
“这样的事情说到外面去到底是不光彩的,无论对校方还是老师和学生,当然,我们聘请教官时也的确存在工作失误的地方,对此我们一定会给纪同学一个满意的赔偿,这是下午他也同意的事情。”
顾容与神色不似没有讲和的余地,校长揣摩着他的心思,“医药费,奖学金,高校保送名额,我们刚刚跟纪同学洽谈过……既然少城主也为他出面,校方愿意付出加倍诚意。”
他担任了这个学校十几年的校长,所幸还积累了一点和年轻人打交道的经验。
顾容与那副神色也好像在赞扬他这方面的能力,只要他不去深挖其中的嘲讽:“如果您能提前预防这种事情,想必您治理学校和息事宁人的水平一定一样英明。”
也就不必装作此刻的赔偿如此肉痛。
好像给纪纶的是感恩戴德的赏赐。
校长腆着脸呵呵讪笑:“少城主说笑了。”
转眼间,房内三个人脸色都不好看。
毕恭毕敬将人送走,校长抹了把汗坐下,朝闻道望过来:“老师,您最后怎么能答应让他来做z班的教官。”
校长摇摇头:“既然他有兴趣,就让他去吧,也就有空过来指导一下你们班。闻道啊,往年的继承人可没他这么好说话,现在那帮小魔头也是他镇着……”
以顾容与的水平,指导z班那群小兔崽子是绰绰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