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容与眼疾手快,握住了那只胆敢踹向他鼻梁的脚。
他漫不经心抬起的红眸里面,是对他心思的完全洞察。
“我只是……”被这双眼睛这样看着,纪纶突然生起了倾诉的欲望。
他只是不喜欢那种被首长轻易煽动的氛围,好似全员都变得盲目热血上头。
他没有想到是某个人的问题。
他更愿意归结为对战争的厌恶。
战争,不是看起来那么热血的东西。
战争一旦爆发,他的父母,妹妹,即使再无关的人也会被卷入战争。
纵观华龙国近五十年的历史,和平安定来之不易。
至今国外许多地方还陷在战乱的水深火热之中。
当今三大国中,塔尼亚帝国一直致力于扩张领土,殖民地遍布全球。
iu联邦隔岸观火,勉强算中立。
如果华龙共和国也陷入军。国主义狂热,三足鼎立的稳定局势就会打破,重陷三战泥淖。
而那个男人,野心勃勃……
纪纶心里不无对时局变化的担忧。
而他从领导人的一个讲话就察觉出政局动态,不失优秀政客的敏锐。
顾容与揉着他的脚脖,笑了:“善良的小男孩不喜欢流血和死亡,却忘了,男人的军功只有在战场上获取。”
他的笑声低沉舒缓,又仿佛诗人吟咏,自有一番美酒般的醇厚美感。
纪纶盯着他,观察他的每一根面部神经变化,实在看不出他是真心话还是故意讽刺回来。
但有一点他是明确的。
他很想再给顾容与一记窝心脚。
他难得对人说心里话,这人就是这副轻浮的态度。
对于尖兵,畏战简直是笑话。
脑子一热,窜起小火苗,他立刻反唇相讥:“放心,如果总理先生要收回王城,我一定第一个做前锋。”
再没比这个更好激怒王城人的。
民间不时有王城是国中国,分裂国家的论调,强烈希望摈弃王城独立制度,加强中央集权。
王城人自然不认,认为他们只是推崇不一样的生活方式而已。
谁敢在他们面前挑泼离间,定要大发雷霆一般才能证明他们的忠心。
但顾容与的表现让他失望了。
顾容与全然不在意的神色,甚至用哄小孩的调调说:“哦,那么未来的将军大人,能不能抬抬您的贵足,免得以后落下残疾变成一个瘸子将军呢。”
纪纶瞪着他,简直气呼呼了。
他只是不喜欢战争,不是畏战。
挣扎了几番想收回右脚,都被掌控在顾容与的掌心里纹丝不动。
纪纶心里逐渐变成羞耻。
任谁的半个私密。部位被人拿在手上观摩,都会如此。
他还多了一份羞恼。
但其实他的脚并不是难看到不能见人,从圆润的趾头到脚心与后跟,饱满秀气,白皙晶莹。
微微弓起的足背血管清晰,独有一份脆弱美的性感。
顾容与低头好似全程专心给他消毒擦拭,抹上药膏,贴上创可贴,穿好靴袜,擦擦手深藏功与名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