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对莫名事物的本能恐惧。
因为他前面这个懒散男人。
一个自除姓氏,叛离出家的第一人。
比起共和国双子星的名号,他在上流圈子有一个更响亮的名号——叛逆者徐思远!
十二年了,每每提及,依旧震撼。
朝闻道这种做法让他们感到不解,更加恐惧,无端的恐惧!
朝闻道本该和他们站在一起,共享这盛世繁华,锦绣江山。
他们才是属于同一阶层的人,
可是他却叛离了自己的阶级。
纪纶也无法理解。
他梦寐以求的上流社会,富裕生活,在朝闻道那里,成了他弃之如履的垃圾。
是什么,能让他做出这种离经叛道的行径?
又到底是什么,值得他背叛自己的阶级?
家族是负担,是责任,可也能给他带去庇护与无上荣耀。
而那些上位者……
又为什么惧怕于他?
“思远,是你吗?”一个满怀惊喜的娇滴男音从旁冒出。
来人生了副Omega男性的绝美容貌,哀怨目光惹人动怜。
纪纶心里当即一咯噔。
这是跟他们朝老师有故事啊。
还是那种扯皮都扯不干净的顶级八卦!
不过这话问的。
新阳就在首都四环内,没中央城这么近吧,这人想来找探望也容易。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相距甚远,已经到了久别重逢才认不出的程度呢。
“褚宛。”朝闻道略转头,才说两个字,那人已眼冒欣喜,一脸你还记得我的激动。
纪纶没好提醒他,其实这是朝闻道惯常的偷懒行为,疑问语气能说成陈述句。
要他多上扬一个尾音都费劲。
“宛儿,回来。”一个跟褚宛容貌有几分相似的Alpha从人群走出,“他已经不姓涂,你还跟他多说什么,你现在的丈夫是涂家大少涂思垣,可不是这种邋里邋遢,不知道从哪门哪户跑出来的平民能攀扯关系的,乖,别让妹夫知道了又心疼你……”
褚宛泫然欲泣。
纪纶无语凝噎。
褚宛这个哥哥表面在劝褚宛,实际都是对朝闻道的拉踩。
这得多大仇多大怨呐。
朝闻道进来后,从头到尾就没有要搭理他们的意思。
眼下也不过是面不改色,等着他们让开道。
纪纶心里盘算着,怕麻烦的朝闻道能忍耐那对兄妹做戏多久,一人冒冒然闯入,打破僵持的局面。
“臭冰块,怎么还没接到人!”
来人一身皱巴巴的发黄T恤,洗得快发白的夹克牛仔和球鞋。
比起朝闻道,只会显得更加穷酸和颓丧。
他还没有朝闻道能安然进入宴会厅的门路,一路横冲直撞,招来不少安保阻拦。
亏得他能有那蛮力,真给他闯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