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午后，三位调查人员敲响了路翎的家门。
鞋柜里摆放着两双男性的皮鞋，看上去尺码大小并不相同。一位调查人员扫视了一眼屋内，简单地得出这边是有两位成年同居的结论。
他们并不打算让这次调查太过张扬，所以才会特地和路翎约了时间在他家里会面。
雁翎集团那边人太多，很容易就走漏了风声。
“路翎同志，你先前举报的嫌疑人李贾已经供认不讳，但是在我们的调查过程里却发现了许多需要你注意的事情。”
路翎给他们冲泡好了茶水，倒了个八分满的地步，身体微微前倾，重复最后几个字眼道：“需要我注意的事情？”
路翎是这起案件的受害者，有权知道案件调查过程中所发现的重点信息，几位调查人员对视一眼，将一份资料和保密协议一起摆到了路翎的面前。
他干脆利落地签了保密协议，就听见调查人员开口道：“那位李贾先生会陷入网络赌博、挪用公款是因为一场精心设计的、针对于他本人的骗局。但他却在供词里提及，对方多次索要的并不是财务，而是有关于雁翎集团接下来的商业计划和上市计划等消息，这让我们不得不怀疑起是否是雁翎集团的竞争对手所为。”
雁翎集团在上市前就已经泄露了自己的商业计划书。
整个集团的所有人的努力都打了水漂。
这显然是只有雁翎集团的竞争对手才会想要看到的。
此外，还有几样重要的线索。
“嫌疑人声称自己在网络上借了大量的贷款，只要稍微赢下哪怕一把就能够翻身，那样就可以还得起所有此前掏出来的资金窟窿。”
网络借贷？
说到这个路翎可就不困了。
现实生活里，想要保证贷款能够及时地收回款项一般情况下有好几种方法，最简单粗暴的就是去砸门堵门要求还钱，饶是这样都不能够保证百分百的偿还。
网络借贷就更不用说了。
先前陈总的项目被质疑是否能够成功，原因同样如此。
这个平台打从一开始就这么下了大血本营销，为的就是在鼓声停止之前把花传到其他人的手里。
“您对陈总的P2P项目好像不是很看好。”对方猝不及防地发问，路翎倒是直截了当的理由，“非常不看好，现在各个方面的信息都不明朗，这并不是一个好的、应该入场的信号。”
路翎双手自然地搭在椅子上，同眼前三位调查人员剖析道：“我认为互联网金融是值得投资的，但并不代表所有的互联网金融都值得投资，所有人都知道做一件事情会赚钱的时候代表这个东西已经不赚钱了。他现在充其量只是一个被炒作出来的概念。”
想到手底下的网站们收到的各类营销费用，路翎抿唇喝了一口乌岽单丛，面不改色地说道：“几位问我这个问题，是这件案件和陈总的项目有关吗？”
“在结案之前暂时不能够把这方面的信息透露给您。”
路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他签了保密合同，这几位调查人员也在职能范围最大限度地向他透露了一个消息。
这是一个很美妙的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