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完整的圣龙气运，会导致人的性格存在缺陷，你应该也感觉到了吧？”
武瑶眼神微眯，心里确实惊涛骇浪，沉默许久才说出一句，“你是想说，是圣龙气运让你变得好色的？”
周元点点头，“算是吧，夭夭告诉我的。她还告诉我，圣龙气运加持之人，体内的肌肤血肉都会受到浸润。这种浸润虽然微小，但会让得到的人产生依赖。”
武瑶仔细品味了一下这句话，“你的意思是，那些女子，都对你的精液上瘾了？”
“差不多这个意思，虽然当事人可能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但这种对精神的影响确实客观存在，所以我说苏幼微是最重要的一个。”
说到这，周元刻意停顿了一下，目光直视武瑶：“她对我的感情，是我唯一的一份纯粹的感情。”
武瑶愣了一下，陷入了沉默。
至少在圣龙气运的问题上，周元的话没有说谎，身为曾经的圣龙气运拥有者，武瑶知道那种感觉，在母亲去世的刺激下，她在圣龙气运之中，看到了另一个自己。
那个自己身着黑衣，总是在煽动着她的仇恨，让她变得性格孤僻，冷血厌世，一度想让整个大武王城给母亲陪葬。
直到她的圣龙气运被周元抽走，她才逐渐恢复成一个普通人的样子。
现在回想起来，还是有些后怕。
“也许，你说的是心里话，我就姑且当真。但如果你哪天对苏幼微不好了，我绝不会放过你。”
武瑶站起身，向门外走去，没走几步，身后便传来了周元的声音，“对了武瑶，你母亲的陵墓，我依旧保存在原先的大武王城里，就在原来的位置，如果你哪天想去祭拜一下，随时都可以去。”
武瑶的脚步逐渐停下，“你，没有毁掉？”
“没有，我当时好奇你的身世，所以向大武的旧臣们打听过，大概猜到了几分。至于你母亲的陵墓，我只是觉得，没有家人的人，是孤独的吧。”
武瑶依旧没有回头，只是沉默良久，才用了缓和的语气，说了一声“谢谢”，便快步离开了。
离开茶馆的武瑶一个人走在街上，又一次陷入了孤独之中。
“真是讽刺，我都没有跟别人说过，怎么就被那家伙知道了。明明有身边有这么多女孩子不去关心，偏偏来关心我干什么。”
“有家人，有朋友，还有别人喜欢的家伙，是在向我炫耀吗？要是没有什么圣龙气运，我哪里会少了这些东西？”
武瑶轻声低喃着，不知不觉走到了大周的皇宫外。
看着那高高的城楼，几日前周元和父母和睦温馨的样子，往昔大武宫内的冰冷无情交织在武瑶的脑海。
“我也想……有人陪啊……。”
……归墟山。
苏幼微，武瑶，赵牧神三人站在山门前。
“这，就是归墟山吗？好强的压迫感。”苏幼微感受着山峦中弥漫的圣者伟力，不由得感叹一声。
赵牧神则显得踌躇满志，“我已经迫不及待地要向圣者发动冲击了。”
武瑶没有说话，只是长舒了一口气，眼皮低垂。
“武瑶，你怎么了？”苏幼微见武瑶状态不对，问道。
“没什么，就是将圣龙气运怀给周元以后，感觉有点迷茫，不知道在为什么而努力。”
“喂喂喂，武瑶。意志不坚定可是修炼大忌啊，听说这归墟山内是轮回之道，意志不坚定的人很容易栽在里面。”赵牧神嘲弄般地笑道。
苏幼微拉着武瑶的手，“是想你娘了吗？前几天陪你去祭奠你母亲，之后就见你魂不守舍的。”
“没事，我们走吧！”
武瑶深吸一口气，第一个走向了山门。苏幼微和赵牧神见状，互看了一眼，立即跟了上去。
山门，徐徐打开，一道光幕出现，照在三人身上。武瑶的视野变成一片苍白，然后逐渐陷入一种令人发悸的黑暗。
武瑶突然感觉眼皮有些沉重，意识也开始模糊，回忆突然向潮水般涌来，一件件在武瑶的脑海浮现，武瑶感觉自己的情绪还是急剧的变化，但还没有明白发生了什么，便失去了意识。
……浮生百世，宿命轮回善恶爱憎，喜怒哀惧未择之路，皆为幻梦……“啊！”武瑶一声惊叫，在床上坐起，刚才那一股渗人的黑暗，让她一度感觉自己处于死亡的边缘。
“这是哪？”武瑶四处看了看，又摸了摸自己身子，“这是……天关境？”
武瑶突然发现自己现在的修为居然掉到了天关境的水平，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数息之后，武瑶确认了自己现在的处境，天关境，在一间精心装饰的房间里，床边的衣架上还挂着一件颇为华贵的红袍。
“这难道，我回到了小时候……可是，没有圣龙气运的感觉……。”武瑶拿起床边的镜子，里面倒映出一张十五六岁的少女容貌，陷入了迷惑之中，“难道……这就是轮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