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影行处血花飞溅,犹如跌落枝头的椿花……
椿花落了,春日也为之动荡,这些被蒙蔽双眼的人该为自己选择付出代价,死在战场是生命对他们最后的恩赏。
“铮!”刀与刀相接,接下这一刀的是一个黑发的青年,他长得多普通啊,几乎可以胜任所有名字,宫村、松本、井上……
就是这样一个没有记忆点的,随处可见的人,他接下了小卫的一刀,巨大的力量使他的手腕生疼,疼痛无时无刻不再劝告他撇下那把刀……
“哈!”那把纯白的太刀被小卫高高举着,她会很快的,就如同清风拂面,雨水划过颈间,他不会太痛苦。
刀锋刺入皮肉,那孩子徒手抓住了刀刃,事情没有按小卫想的那样进行。
那孩子主动迎上了刀锋,他抓着刀不让小卫离开。
他要做什么啊?
小卫咬牙,视线越过求死的人,看见了被人架着向前并不断回头的伊东鸭太郎,啧……
这是什么?忠诚吗?短短几天就有如此的忠心……
那,她就成全他,小卫看向这个求死的孩子,眼中是悲悯与可惜。
可叹,花落枝头。
十根手指落到地上沾染泥土,像是椿花的种子被埋进土里,脖颈间喷出的血成为它喝到的第一批雨露。
振刀,刀上的血被甩了出去,野猫跑了,但是小卫能循着那股腥味找到他们,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做了,希望没有生疏。
夜幕下,一列吼叫着的火车在铁轨上不断向前,它要驶向何处……
秋日的夜晚带着几丝的寒意,猎猎的风吹在小卫脸上,像是一把把小刀子,“呼!”小卫吹开了落到她嘴边的碎发,“啧,最近都很流行在火车上办事嘛?”
最近的火车可真是不安全,有鬼,有怪盗,有侦探……嘶,真是一个事故高发地啊。
武州的空气比江户新鲜,毕竟是乡下,污染比城市少了不少,清澈的溪水、干净的空气、厚实的土壤养不出复杂的人,猫儿披着夜色跃上墙头。
“喂,老师也来了吗?”
小卫回头,看见了坐在车顶的冲田总悟,啧,别扭小孩,让三叶担心的坏小孩。
走到总悟身前,小卫没有坐下,抬头看着天上的繁星,“真漂亮啊……”
风在两人的耳边吹过,“为了三叶,我会帮你。”漂亮的眼睛看向那上好的红宝石,“而且我不讨厌近藤勋,虽然他是幕府的走狗。”
冲田总悟没有回她,没有感谢也没有疑问,认真地看着星星,其实他年纪也不大,还是个应该上高中的孩子。
“唰!”是拔刀的声音,啧,预想的事情终于是要发生了吗?
“下去吧,下面有你的大将。”小卫抱着刀目送那个孩子离开。她这个外援不用太早去,不要抢了这孩子的高光。
不过话说他们倒是挺会选路线的,到现在一个山洞都没遇见,不然这车顶还真不好待,Jackie到底是怎么做到在车顶待那么久的呀。
平原上,少见人烟的地方今晚难得有车辆出没,还不少呢……
“呼……”小卫盘腿坐在车顶,今天的尼古丁摄入已经超标,吐出最后一口烟,烟枪被收进袖中,“该干活了。”
背叛的组员有他们的队长审判,小卫要做的是减少死亡的人数,该落下的椿花她不会去接,但是不该凋零的花她会为他们挡开狂风。
“砰!”火药在平原炸开,一辆车被气浪掀翻,子弹如雨一样向前扫射,一个子弹足以终结一条生命。
拿着机枪的人突然觉得脖颈一凉,低头看见有血雾喷出,这是谁的血啊?
他倒下了,小卫为他合上了眼,这是起码的礼仪,“所以说我讨厌热兵器”,漂亮的眉毛紧紧蹙着,那些枪啊炮啊的,太残忍了,死亡对于它们来说成了无足轻重,成了战后的一个个数字,太残忍了。
白色的猫儿在车厢里跃动,所行之处留下了一地椿花。
不过在快到车头的地方小卫愣了一下,“他来了呀。”不省心的学生不止一个呀。
天上的星星闭上了眼睛,这地上的悲剧让它们不忍心睁眼,太阳在东边的山脚蠢蠢欲动,这些阴暗的愚蠢的潮湿的故事应该由它来见证。
轨道旁,银时与河上万齐相对而立,与穿戴齐整的万齐相比,银时显得狼狈许多,真选组的队服让他穿出了一股落拓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