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孟荀,苏沫的脸上并没有任何表情。“父亲,我对孟二,早就没了那种心思!况且,我们之间早就已经说清楚了!只是,女儿并不想嫁给张大人!”苏将军冷脸:“这桩婚事由不得你做决定!你如今,虽然与太上皇妃的生意,做得风生水起,可到底也不能一直这么单着?幺儿乖,你听爹爹的话,这位张大人真的很好!等你见过他的人之后,便会明白爹爹的一番用心良苦了!爹爹军中还有事,就先走了!婚期的事,爹爹会尽快的与张家定下,到时候,你便好好的收拾利落,安心待嫁!”苏沫没说话,她知道父亲一旦做了决定,便就很难更改!更何况,她与张鹤川之间的婚事,已成定局,若是再有更改,只怕是整个苏家都要被一并嘲笑!到时候,就连出嫁的姐姐,已经成婚的哥哥,也要一并被牵连!想到了那一夜,在山中发生的事,苏沫的心中,不是滋味。她起身,准备出门。婢女却喜滋滋地迎上来:“姑娘,张大人命人送来了这个!”苏沫的视线,落在了婢女手上的盒子上,迟疑了片刻,她伸手打开了盒盖。里面竟然是一副红宝石的头面,硕大的红宝石,犹如鸽子蛋那般,镶嵌在奢华精致的黄金头面上,熠熠生辉,异常华贵。“姑娘,这张大人对您,可真是有心!听说,这副红宝石头面,是张家老夫人传下来的!只有他们张家认定的准媳妇,才能收到这传承下来的红宝石头面!张大人估计是对姑娘一见钟情!”之前在城外被救的事,这婢女也是知晓的。就连苏将军也都以为,张鹤川是从那时起,便对苏沫生了情愫。于是,便欣然应允了这桩婚事!苏沫看着那一套珍贵的红宝石头面,苦涩的一笑。“罢了,将东西收起来吧!”她如今已是残花败柳之身,若是嫁给旁人,还不如嫁给张鹤川。毕竟这人身上一身正气,当初的事情,也是不得已为之!哪怕日后做不到夫妻情深,最起码,相敬如宾,互不打扰,想必应该不是难事。“是,姑娘,那您现在是要出门?”“铺子里的账,该去查一查了!更何况,不久后,便就是我的婚期,提前利落出来,省得到时候事情都挤在一起!麻烦!”说着,苏沫便出门了。如今的苏沫,早就不似以前那般乖张,整个人心思内敛,沉稳缜密了不少。苏将军对她向来宠爱,也正因为如此,在将几个儿子历练老成之后,他便退位,回到了京中定居。孟荀正在酒肆里吃茶,却意外听见了苏张两家的婚事,顾不得身后的几位好友,便急匆匆的离开了!他说什么都不肯相信,苏沫会真的另嫁他人!这半年,他每日都跟在苏沫身后,哄着她,依着她,只为了求她的原谅!他前几日,去了苏州谈一笔生意。这才刚回到京城,几个相熟的好友,为他办了接风洗尘宴,却意外听见了苏沫要与张鹤川,即将成亲的消息!这酒,没法儿喝了!苏沫盘点完了账目,确认无误之后,便离开铺子,准备回府,却不知从哪儿,冲出来了,一个人直接攥住了她的手,拖着她强行要走!“沫沫,我们谈谈!”苏沫看见一脸急色的孟荀,便就知晓,他是为何事而来!苏沫不着痕迹的甩开了孟荀的手,面无表情,声音亦都是客气疏离的:“孟二哥有何事?”一句二哥,直接让孟荀愣在原地,如遭雷击:“沫沫,你喊我什么?”“自小到大的情谊,我唤你一句二哥,理所应当!当然,若是二哥不愿,我也可以当做不认识你!”说罢,苏沫后退几步,拉开了二人之间的距离。这番言行举止,实在是令孟荀心中难受。“你和张鹤川,是怎么一回事,我听说你们两个定亲了?外头的人,是不是误会了什么?那些流言蜚语你若是不好出面,我可以去帮你摆平!”“不是风言风语,而是事实!我与张大人之间,是父母之命,媒说之言!也是过了明面的正当姻亲关系!就不劳二哥费心了!二哥还有别的事吗?”苏沫的疏离,让孟荀心中难受。“沫沫,你与我之间说话,一定要这般生分吗?”“不然呢?”从始至终,苏沫脸上的表情都没有任何的变化,都是客气疏离而又冷漠的。“沫沫,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有可能才为了与我赌气,与张鹤川订婚!可是,你不能拿自己的一辈子开玩笑……”“没有开玩笑!从始至终,我的婚事,我都是认真对待的!倒是二哥,以你现在的身份,已经不合适跟我说这些了!,!二哥,你若是来给我送上祝福的,那我欢迎之至!可是,你若是来横加阻拦,编排张鹤川的,恕不奉陪!”说罢,苏沫转身就要离开。孟荀不甘心:“你是真心对他,可是张鹤川呢!整个京城上下,谁人不知,你与我之间有过姻亲,甚至是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这世间,哪个男子不会在意这些,你当真以为张鹤川对你是真心的?他图的,不过是苏家的地位!”孟荀的话,就像是藏在棉花里的软刀子,看似温柔绵软,实则扎人,而且扎的全都是人的痛处!随即,苏沫看向梦寻的眼神多了几分凉薄,她冷冷一笑,用一种近乎自嘲的语气,对着孟荀道:“够了!孟荀!原来你也知道,我们曾经有姻亲关系!原来你也知道,当初我们发生的那些事,会对我造成伤害!我原本以为,你是真心悔改,可到头来,我还是不了解你!你最在意的人,终究只有你自己!孟荀,不是所有人,都像你这般,在意旁人的看法,身边人的说辞!张鹤川虽为人木讷,总是板着一张脸,可是他对我,会予以尊重,会重视我的想法!而你,从头到尾想的就只是你自己!你把你的不负责任说成放荡不羁!你把你的胆小懦弱,伪装成自诩风流!孟荀,你这种人,是不配得到真心的!”“沫沫,我不是那个意思……”:()你说和离,我再嫁太上皇你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