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那栋大楼,温书手里的握着手里的离婚证才觉得,恍若隔世。
而盛京延看都没看那暗红色的小本,直接走到垃圾桶旁边,扬手一扔,扔进去,潇洒无比。
温书移开眼,“我现在回明园一趟拿我行李,你可以现在离开。”
“我以后把钥匙快递给你。”
忍着最后的耐心,盛京延打开了越野车的车门,冷冷一声:“上车。”
温书坐到后座。
回别墅,温书去自己房间取行李,十多分钟后她拉着自己的粉色箱子出来。
一眼看见灯光下眉眼慵懒英俊的男人,细细的银丝框眼镜,削弱平时身上那股野性和戾气,显得斯文无害。
他一手搭在沙发扶手上,一手玩弄着黑色黑色打火机。
火苗明明灭灭在指间乱窜,跃动,映照着男人冷峻脸庞。
收回目光,温书拉着行李继续往外走。
走了几步,听见他低沉磁性的一声,“温书,走出这门。”
“我们从此不见。”
侧身,眼泪啪嗒一声沿着脸颊砸落,温书没回头,径直往前走,出了那关了她五年的金丝笼。
而盛京延,留在原地,窜出的火苗,终究烫了指尖。
作者有话说:
今天的狗子:扔离婚证
明天的狗子:在哪扔的我要捡回来看我老婆照片==
(hh开玩笑,他们是自己拿的自己那本)?
第20章伦敦
◎第一场雪◎
八月末,伦敦。
温书租住的公寓在中西二区一条僻静街道上,四十来平的二居室,书房画室和厨房,客厅外有一个五平方左右的小阳台,摆放松柏木制成的桌椅,一盆秋海棠和一盆野蔷薇正处花期,每天都有几朵新冒出的花骨朵。
从阳台往外望,是安静而清冷的街道,路边没有绿植,巴洛克式建筑,尖顶石钟雕刻,充满艺术气息。
初至这里时温书有过迷茫的时刻,城市太大而她太渺小,白人和黑人用英语交流,文化和语言习惯都与国内有很大不同。不过慢慢的她适应了,因为这里很安静,一种清冷的安静,尤其是清晨的街道,行人寥寥,汽笛偶尔鸣叫,一枚硬币投下的声音也能很清晰的回荡。
在这种安静的环境中,温书创作的灵感涌现不断,她尝试用素描,用油彩来描绘这个世界,一笔一触,投入进去,杂念少了,仿佛之前那二十多年的人生都变成一个细微的小点,她无限远离,渐渐能跳出那种桎梏,那种听凭别人支配的人生。
梁霄和她通话好几次,提及他的旧友,伦敦大学学院的教授,嘱咐她一定要前去拜访,无论是生活上还是学习上他都能给予帮助。
查令十字街137号,温书上星期携鲜花巧克力去拜访,文森特教授人很好,他和她妻子以及两个孩子共同居住在一处带花园的别墅里。
他们一起谈论艺术,文森特教授对中国的国画水墨很感兴趣,让她现场作了一幅画,墨色点染的宣纸上,花鸟栩栩如生。
文森特的两个小孩也对这种画很感兴趣,因此教授邀请她每周去给他们上三节课,他支付三百英镑作为报酬。
这是现今温书唯一的经济来源,她每周去查令十字街三次,上完课回来会在书店里度过接下来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