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胥受一点拳脚伤,她都要关心,提醒,担忧。
他算什么?自取其辱。
阳光透过树叶斑驳,高墙围住马场,如囚笼禁锢住他们,无法动弹。
——
在庄园医务室里待了半天,后面那医生嘱咐他回房间休息,别剧烈运动。
拖着一身伤,盛京延执意回了那公寓,温书对面的房间。
生理上疼的时候心理上的疼就抵消很多。
在这种尚可忍受的疼痛中睡着,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盛京延听见有人哭哭啼啼的声音。
看了眼手机,夏灵烟给他打了十几个电话。
叫许颐清一起进电梯下楼,遇见温书和阙姗他们,还有一旁脸肿得像猪头的夏灵烟。
才得知事情的来龙去脉。
几人在梨园摘梨子,准备尝试做一点梨子酒。
拿着弹弓弹石头打高处够不到的梨,夏灵烟起了坏心思直接用弹弓对着阙姗打。
阙姗也不是吃素的,立刻还击,后面瞥见夏灵烟头顶那棵树上有个马蜂窝,就弹了个石子上去把马蜂窝打掉,一群马蜂追着夏灵烟叮,脸上被叮十几处,立刻肿了,成现在这副鬼样子。
夏灵烟捂着脸,哭个不停,一直喊,“好痛,京延哥哥,你要帮我惩罚着两个贱人。”
“呜呜呜呜,好痛,好肿,一碰就疼,我会不会死啊……”
阙姗伏在温书的肩头笑个不停,而温书安静地看着面前的男人,左手掌的纱布又换了新的,鼻梁带伤,横贴了一块创口贴,嘴角红了一块,血已经结痂,不过那双眼睛仍旧深沉锐利,极具冷感。
他一身黑色宽松运动衣,工装长裤,一手半插着口袋,下颌线条锋利而利落,看他们的时候一双眼睛漆黑无比。
眼底情绪复杂,看不清。
温书缓和了下心底的异样情绪,看着他的眼睛,淡淡开口:“你要给夏灵烟出气的话,找我就好,阙姗也是因为我才受她针对。”
揉了揉眉心,盛京延淡淡瞟了一眼夏灵烟,“你自己回南浔。”
夏灵烟捂着脸,哭;“凭什么,京延哥哥!她们两个贱人还好好的!你一定要收拾她们……”
“听不懂话?”男人嗓音冰冷低沉,尽是狠意。
那双黑漆的桃花眼盯着她,冷漠展露无遗,“以后也别来找我,奶奶那儿,用不着你应付了。”
眼睛周围的皮肤高高肿起,眼睛被挤成一条缝,浅绿色的眼影糊了满脸,大扑棱蛾子被人折断了翅膀,听到这样的话,夏灵烟难以置信,可又不敢反驳,只能咬着牙流泪,嗫嚅地回了句:“好的,盛哥哥。”
见她还没走,许颐清前去劝她,“你这马蜂尾刺还留在皮肤里,不回南浔医院治可能会毁容的。”
“毁容?呜呜呜不要啊……”夏灵烟一把一把抹眼泪,又疼又痛地往回跑,连忙去叫人送她回去。
“笑死我了,哎。”阙姗捂着嘴,眼睛都笑弯了,看着夏灵烟跑开的背影,觉得心里舒坦多了。
温书也对她轻轻一笑,伸手揉了揉她刚被石子砸过的肩,“还疼不疼?”
阙姗大大咧咧地回:“没事!等一两天就好了。”
心里舒展许多,夏灵烟终于走了,温书也没想到,盛京延对夏灵烟是这样的态度,还以为他会护短。
连带着,现在看他也顺眼了很多。
看着他手上的伤,温书问了句:“你伤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