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我之前,其实不想他和你在一起。”许颐清仰头吐了口烟,淡淡道:“和一个能那么剧烈的影响他情绪的人在一起,对他的病情不好。”
长久折磨不如短痛来得好。
可没想到,他真的能爱得这么深,痴情到这种地步。
这是意料之外的事,所以许颐清选择了和温书全盘托出。
让他们可以真正认清自己的内心,接不接受那又是后话了。
“总之,选择权在你,温书。”许颐清淡淡开口。
撕了块软糖塞嘴里,舌尖的甜逸散开来,温书对他笑笑,“我知道了,谢谢你,许颐清,今天和我说这么多。”
夜风拂过发梢,很凉,但又带着些许寥淡的桂花香,清新洁净。
温书和许颐清一起下楼,到手术室的门前,看见那燃着的绿灯已经熄了。
心里一时紧张,温书往前走,见到阙姗。
阙姗站起来,笑着对他们开口:“手术成功,盛京延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
“他转到普通病房了,你们要去看吗?”
一颗心落了地,温书摇摇头,笑笑:“我不去了。”
许颐清跟阙姗一起往前走,温书叫住许颐清,把兜里的一颗小熊软糖递给他,轻轻开口:“你给他,让他好好养病。”
低眸看着手心的粉色小熊软糖,许颐清笑了笑,回:“谢谢你,温书。”
……
九月初,南浔大学。
树叶金黄,成片落下,铺在校园石子路上,踩过去,沙沙作响。
刚讲完一堂课出来,温书手里还拿着教材,被下课的人流裹挟着往外走,沿着教学楼下楼梯,一路上听见些叽叽喳喳的讨论声,女生似乎都很激动,往一个方向走。
空气微凉,是上午第一节课下课,温书早上只吃了一点面包,这会有点饿了,就想出校去随便买点吃的。
沿着马路往外走,走到图书馆旁的一个树林,那里新修了观赏水池,里面养了很多金鱼,路过的学生经常拿饲料去喂。
心血来潮,温书也想跟着去看看,踩着落叶往里走,洁净的桂花香气淡雅,凉风习习,白桦树枝干高大,天光倾泻。
越往里走,温书便越将里面的声音听得真切,是刚刚那群听她上国画课的女生,聚集在一起讨论些什么,有点兴奋。
隐隐约约听到,物理院,天文,天体等声音。
走近水池,周围有人注意到她,乖乖叫老师好,那些叽叽喳喳的声音也小了。
池中金鱼绕着假山假山假石浮出水面吃饲料,残存的藕叶漂浮,有对黑天鹅浮在水面上,悠闲地交颈理毛。
树叶被风吹落,飘到水里。
温书听见,
“物理学院的盛教授回来了授课了,我们能去旁听吗?”
“他的课都爆满,你挤得进去啊,再说你挤进去了能听懂吗?”
“哎,不管,试试看,听说他特别帅!”
“喏,那不就是。”那女生扬了扬下巴,指了指对面。
抓饲料的手停顿了下,温书抬眸,一眼望见树下一身黑色风衣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