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他松了横向移动的操纵杆。
程樾在这边试错那么多次,一眼就认出来,“二哥,这位置不行,我抓过好多次了,没抓起来过。”
薄荷糖咬裂在嘴里,盛京延神色自若,操纵机械爪下移。
银色的爪子下移,慢慢的,触及到那兔子玩偶的颈部,众人屏息。
而温书安静地看着灯光下男人的侧脸,鬓角黑发很短,下颌线流畅锋利,鼻梁高挺,一双眼睛很漂亮。
就像那年地震,救起她后,他们一起看的那一片星空,废墟之上,星河之下,远灯莹莹,她的眼底只剩下他的模样。
清朗温润,少年如风。
他迟迟没按下抓娃娃的按钮,周围几人先按耐不住了,催促,
“二哥?干嘛呢,快按啊。”
“呵呵,我看是反应过来了吧,这个位置点根本抓不到。”程樾开始说风凉话。
杜柳:“别卖关子了啊,我们这力学学得最好的就是你了啊。”
晏朝先:“犹豫必败,临到关头后悔,不像你啊,盛京延。”
指节轻叩游戏机桌面,发出有节奏的几声。
盛京延没回头,只是闲闲的撩了撩眼皮,问:“叫我什么?”
薄荷糖的气息散开,夹杂着独属于他的凛冽味道,不知不觉间他们相靠那么近。
晃了下神,温书眨了眨眼看向他的眼睛。
长睫微垂,睫毛密而长,他的皮肤很白,透着股冷调,倦意疏懒。
心跳几近漏掉一趴,温书曲了曲手指,轻轻“啊?”了声。
下颌微抬,眼眸压下来,娃娃机里的灯光映照在他脸上,盛京延嗓音仍旧无波澜,低沉而磁性,像大提琴的C调。
“叫他们什么?”他又问了一遍,饶有兴味。
温书看着他眼睛,她轻轻回,“哥哥。”
“那我呢?”长指移动,按在那指令按钮上,他没松开。
心跳加快,仿佛肾上腺素分泌,悸动般,温书完全被他带着走,她回了声:
“哥哥。”
咔,薄荷糖被咬碎,滋啦一声,按钮松开,机械爪子从空中往下抓去,像被审判的囚犯迎来最后的宣读。
温书看见他勾起唇角低笑,游刃有余,掌控,骄傲在他眸中生长。
心动似野草疯长,她仿佛窥见风吹火燎原的澎湃。
铁爪抓住兔子玩偶的颈部,一路带着上去,在离地三厘米的时候所有人都眼睛一动也不动地盯着那爪子。
果然如期,那爪子抖了一下。
玩偶的颈部瞬间滑脱,失望之际,那个玩偶颈部的粉色围巾却稳稳地落入铁爪的指缝间。
一路勾连往外带,最后抓到了那个粉色的兔娃娃。
身后响起掌声。
“牛逼牛逼!”程樾不得不佩服,“特地算好失误围巾的概率,二哥你真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