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笑了笑说,“是那辆牛车?”
“是。”
雷栗带着掌柜出来验货。
“昨天杀的吧?”
掌柜挑剔地检查了一通,说,“这刀面都不新鲜了,后腿和猪尾巴也没了……下水倒是在,但这也不值钱。”
“昨天杀的,但在水井里冰一晚上,肉肯定是新鲜的。”
雷栗面不改色道,“您瞧瞧,这野猪和家猪可不一样,膻味没那么大,肥瘦也正合适,不管是爆炒还是炖汤,这滋味……您就是做这生意的,肯定比我懂。”
“好猪自然有好价。”
掌柜的又挑剔道,“但这猪毛也没去干净,这块前腿还脏了,后腿这骨头也大,小哥,不是我不想给你好价,只是现在这行情也不好嘛……”
“行情不好,野猪的价也不会低了,我听说镇集上一只野鸡卖十五文一斤,野猪可比野鸡难打。”
雷栗道,“我和我相公为了打这头野猪,可费了好大的劲儿,我相公的腿都摔断了……这不,才在车上没下来。”
周毅:“???”
不是你让我看着车吗?怎么就成我摔断腿残废了?
雷栗摸了摸周毅的脑袋,语气怜惜道,“真是辛苦你了,相公,等这头野猪卖个好价,就给你抓药治腿。”
“……好。”
周毅对着雷栗核善的笑容,沉默而窝囊地应了。
掌柜的看了看雷栗,又看看周毅,有些惊奇地说,“这是你相公?我还以为你俩是兄弟呢……”
“是啊,这我相公。”
雷栗笑了笑说,“得亏我相公不嫌弃我这模样,也不嫌弃我家里的老爹老娘,一个人辛辛苦苦支起这个家……”
说着,还叹了口气,“可惜我俩成亲这么久,我也没给他生下一儿半女来,也不知是哪里出了岔子……”
“我和我娘子也是老来得女……”
掌柜的也叹了口气,说,“这样吧,你们不容易,我也不容易,这野猪连下水,二两银子全给我了,成吧?”
“二两?”
雷栗面露难色,“这价低了点吧,我这差不多两百斤呢,二两银子……也就十文一斤,再提提?”
“我这价儿可是全县城最公道的了!不说你们这没有两百斤,猪下水也不值十文一斤啊。”
“我相公治腿也要银子……”
“……”
掌柜的看了看周毅粗犷的脸,又看了看他的腿,咬了咬牙道,“二两零五十文,最多就这个价了。”
“这……”
雷栗犹豫地看了眼周毅,“相公,你说呢?二两五十文……”
周毅:“……?”
我说什么?
你也没提前跟我对台词啊。
周毅神情有些茫然,看着雷栗愣了半秒,又看向掌柜,粗犷带疤的脸上冷峻肃然,看在掌柜的眼里就是凶神恶煞,大有一言不合就闹店的意味。
掌柜的:“……”
掌柜的妥协了,又讨价还价,“二两零一百文成了吧?这要是活猪,或者是今儿早杀的,那还能高点,昨儿杀的确实不够新鲜……”
“下回,下回你们早些带来,我给你们十五文一斤,猪下水五文一斤,这价儿够高了吧?”
“成。”
雷栗也笑了出来,“下回再好运打着野猪了,我们也给您送过来,……那这野猪我们给您送到后门去?”
“不用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