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么近的距离,雷栗都没听清,一时都给逗笑了,
“那平时说话挺大声的,怎么这时候这么小声?我是要你哄,又不是做什么,一副被我轻薄的样子。”
说着,雷栗捏住周毅的下巴,离他更近,带着笑哄他道,“乖乖,就说点什么好听的哄我一下,嗯?”
“除了床榻上,你还没怎么哄过我呢……”
就是在床榻上,周毅也说不出什么好听的话来,翻来覆去就几句:
“哪里疼?”
“我给你揉揉。”
“乖,先别睡,我抱你去洗一洗。”
“饿不饿?我给你做点吃的,想吃什么?”
“对不起,我下回控制一点……”
最后这类雷栗还不喜欢。
费了这么大劲儿,好不容易把人勾到床榻上了,还说要控制要克制,去他的,这不就是给钓不给吃吗?
还有一条。
大佑朝叫伴侣不是夫郎就是娘子,但“夫郎”的涵义就跟“夫人”差不多,特别官方,连旁人叫起来都是“栗夫郎”“苗夫郎”,像现代的“栗夫人”“苗太太”。
结婚夫妻更亲密正式一点的叫法应该是“老公”“老婆”,但周毅一次都没有叫过,也没有让雷栗叫过他老公。
太肉麻尴尬了。
周毅叫不出口。
说实话,雷栗每次叫他亲亲相公,他都觉得有股电流从尾椎到头顶,有种又爽又尴尬又难为情的感觉。
不过雷栗叫得自然大方水到渠成,连故意撒娇卖软时都理直气壮,天经地义到周毅觉得不自在都是错的。
他也就不好意思纠回雷栗。
不然被雷栗发现他对这种亲昵词反应大,肯定会坏心眼地,用脱敏作借口,故意一遍遍叫他、逗弄他、调戏他。
要让柳叶儿这些长辈或小宝这些小孩子听到雷栗这样叫,周毅指定臊得无地自容,落荒而逃。
但他要逃跑了,雷栗反而会更兴奋,更喜欢这样叫他。
可以死。
但不能这样社死。
周毅心想着,脸上臊讷更甚,被雷栗目光炯炯地盯着,抿了抿唇,尽力提高了点声量,“……宝、宝贝。”
“我听不清。”
“……宝贝。”
“太小声了相公。”
“……”
周毅看见雷栗笑盈盈狡黠的眼,难为情又憋了点气,顿时恶从胆边生,捧住雷栗的脸亲了一个超响的啵儿,中气十足道,“宝贝!乖宝贝!”
现在行了吧?
够大声够响了吧?
他还亲嘴了,还叫了两次,这算正儿八经地哄雷栗了吧!
“……”
雷栗没说行或不行,促狭的目光忽然瓢向了周毅后面,短促地低笑了一声,“被别人听到了哦。”
“……”
周毅慢半拍地扭头看去,顿时卡住了,蚌住了。
是外阿公和外阿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