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毅开口道。
大佑朝不流行握手礼,他又是汉子,阿肆是姑娘家,虽然是夫郎的朋友,但他也只是礼貌地颔了颔首。
阿肆姑娘又对周毅欠身回了个礼,见雷栗如今的模样,有些追忆感叹,“几年不曾相见,你都有相公孩子,成了夫郎和顶梁柱了。”
“是啊。”
雷栗也感叹地点点头,“真是光阴似箭,眨眨眼日子就这么过去了……说着话都忘了,快进来坐坐,尝尝我相公的手艺,看有没有府城的好。”
“你家的川菜馆便是在府城都名头正盛,周相公的手艺自不是凡厨俗子能比的。”
阿肆姑娘见雷栗对自己的态度如初,心下不免松了口气,将怀里的琵琶抱紧了紧,才慢后半步跟着雷栗周毅进了府。
宅院里。
外阿婆和柳果、柳叶儿正在做绣活聊天,雷大山和舅舅在家里闲不住,出去找朱大户玩逛了,外阿公正在用玩具逗小宝宝笑。
而花儿姐这几个孩子不在家,他们跟小宝去私塾学认字了,待会雷大山和舅舅会把他们接回来。
这时辰应该已经接到孩子了,不过路上遇到什么吃食玩伴,再磨蹭一阵回来得晚一些也正常。
小宝宝是第一个发现阿爹和等爹爹回来的,啊啊呀呀地叫着,小手挥舞,见阿爹来抱自己了,就咯咯笑起来,远远瞧得阿肆姑娘心口都软了。
“栗哥儿,周毅,这位是?”
柳叶儿他们都瞧见了后头的陌生姑娘,年岁在二十七八,面容有些憔悴,但礼数很是周到,见人先浅笑行礼。
“这是阿肆姑娘。”
雷栗说,“我以前到县城卖山货药材时,阿肆姑娘帮过我几次,这是我娘、我外阿婆和表阿嫂,还有我外阿公。”
爹和舅舅去哪他是知道的,见柳七树也不在,又问,“表哥去哪儿了?”
“七树说去买白醪凉水了,说花儿姐他们要吃,实际就是他贪嘴,爱吃这口冰甜饮,还拿小孩子说事。”
外阿婆笑着打了个趣,见阿肆姑娘没刚刚局促了,才温和地将人唤过来,“正巧了,今儿有白醪凉水又有客人,不如就买个烤乳猪烧鹅回来?”
“昨儿回来时七树和你们舅舅见着了,直可惜说吃多了饱了肚子,不能再吃这口烤乳猪肉呢。”
“也好。”
雷栗也想吃烤乳猪了,表皮烤的得焦黄金脆,里头的肉细嫩而汁水横流,裹上周毅配的酱料真是一绝。
“那我再做两个菜来配。”
周毅把宝宝抱回给外阿公,边挽袖子边问他们,“你们还有想吃的吗?娘想吃醋溜白菜,凉拌豆腐……松鼠桂鱼和柠檬鸭还要不要?你昨天说想吃来着。”
“要。”
雷栗记得阿肆姑娘喜欢吃山淮山,就加了一句,“看家里有没有山淮山,没有就让人去买两根回来,再买些好的猪排骨,煲个淮山排骨汤。”
“再做个拔丝淮山。”
他以前来县城卖山货,有一回刚好碰上阿肆姑娘,她喜欢这些山里的野货特别是山淮山,见他年纪小,就把他的山货都包圆了。
后来又遇到,阿肆姑娘觉得他的东西好又实惠,就让雷栗再来卖山货,就送到香云楼后门去,她全要了,买多了的还送给她的手帕姐妹们吃。
这些是周毅不知道的,但雷栗说了,他自然都应了。
阿肆姑娘闻言眼里湿润了些,又躲着人悄悄地把雾气含回去,整理好了心情才对着人。
柳七树提着白醪凉水回来时,刚好碰上雷大山和舅舅接孩子,被自家闺女哄了哄,又软耳根地买了两竹筒雪泡豆水和紫苏饮。
小孩子喜欢这些冰冰凉凉的甜水,没来县城时,他们都没喝过,来县城喝过一回后就立马喜欢上了。
这些东西现在也便宜。
虽然天暖了,但到底是正月里,夜里的井水还是挺冰人的,糖水做好了在井底下一放,第二天再拿出来就冰凉爽口。
过年天冷时储存的冰块也多,做些带冰的甜点冰饮也方便,等到秋夏时候冰少了就贵了。
下人去买了烤乳猪和烧鹅回来,这两样耗时久,不然周毅也能烤,还能顺便烤其他的东西,比如烤鸡烤土豆红薯。
周毅和柳叶儿柳果又做了一些菜,荤素热凉都有,淮山炖排骨也好了,汤色清亮,飘着枸杞红枣子,闻着香吃着更香。
等酒足饭饱后,众人离席散去,阿肆姑娘找了个机会,雷栗才知道她现在的境况和找自己的原因。
清米县是有勾栏青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