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家在清米县外买了上百亩良田,雇佣大量工人去耕种。
与此同时,蒙家在全国各府城都购买了大量良田或者荒地,从三里河村运送大量番茄种子过去,同步种植。
并高金聘请三里河村有番茄种植经验的那几个村民过去,甚至支持举家搬迁,给他们安置房子。
当然,是在那些村民自愿与蒙家签订二十年契书之后,才会赠送房产,安置他们的家人。
这也是一种威胁手段,家人都拿捏在雇主手里,雇工想撕毁契书跑路,或者收受贿赂出卖雇主都得掂量。
但于那几个村民而言,这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的大好事。
他们年龄较大,年纪最小的都有四十五岁了,体力和精力都比不上年轻人,除了种田下地也没有一技之长,难以找到活计赚钱。
给蒙家做工,他们要干的就是自己的老本行种菜,还不是亲自下地种,只是作为顾问。
条件好到其中有两个阿伯婶子都怀疑有诈,要不是有雷家作中间人担保,他们都不敢去。
总之。
被聘请到的人家都欢天喜地地收拾东西,随着蒙家船队,各自到不同的府城去了,有两三家人口多意见不和的,还趁这时候分了家。
比较恋旧本分的兄弟姐妹留在村里,愿意去大府城拼一把的,就随着自家老父亲老娘走。
村里其他人听后都是艳羡或冒酸,还有几个平时看不惯桂夫郎的夫郎婶子特地阴阳怪气。
“哎哟,人家牛大财就好了,老娘有福气入了栗哥儿的眼,现下还被大老板看中,去了中川府城了!”
“以前咱都只晓得西岭府城,都不知道再北边还有个中川,听说比西岭富贵热闹多了,都是大人物呢!”
“不像咱连县城没都出过,不过也没什么,桂管事比咱能耐多了,不也没出过县城么?”
“牛三也是发达了!三十多岁了还能靠上他爹,听说一个月给五两银子呢!还白给房子住!”
“是哩是哩!同样是在番茄园子里做事,桂管事还是管事呢,干那么多活一个月也才十两银子,还没得房子分呢!”
你一句他一嘴的。
明里暗里都在说桂夫郎一时得意又怎么样,还不如那几个老的。
人家一个月才两三百文的“顾问”,摇身一变就是五两能去大府城享福了,他还在这穷乡僻壤地里刨食呢!
桂夫郎可不惯着他们。
一个个地骂了回去,不跟那些一步青天的比,就单说自己一个月十两银子就比他们日干夜干,却一年攒不下十两的强。
两方都吵起来。
有好事的传到雷栗耳朵里,雷栗只是轻飘飘地看了那人一眼,似笑非笑地说了一句,
“所以你想取代桂管事,来我这挑拨离间还是如何?”
说的那人哑口无言讪讪离开。
夜里只有他和周毅时,还拿这事出来笑。
“真不知道他们有什么好争的。人家能去大府城是人家的本事,他们要是也有这功夫能耐,去的不就是他们了?”
“光看人家一个月多少银子,看人家能分得房子,也不看看是签了多少年的契,二十年,跟卖身有什么区别?”
雷栗撇了撇嘴,摇头道,“若是我,我可不愿意给人家做二十年的工,谁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想走都不好走。”
“蒙家人厚道,也不会苛待他们。”
周毅摸了摸他的头发,还有点湿,就拿干毛巾慢慢给他擦。
“不过确实,以后的事谁也说不准,现在能去大府城看似是好事,但花花世界迷人眼,要是不能坚守本心教育好孩子,说不定就变成坏事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能为自己的选择负责就好。”
“他们可没有你豁达。看别人赚钱可比自己亏钱还难受。”
雷栗冷笑一声。
发觉周毅给他擦头发要不停抬手,他就躺下来脑袋搭在周毅膝盖上,方便周毅动作。
想起白天的事他又翘唇,幸灾乐祸道,“还有几个叔伯,仗着跟咱爹关系好,常在一块念叨种菜经,就想让我跟蒙家说一声,也要他们去府城那边干活。”
“但之前咱爹给番茄园请顾问,也不是没找过他们,是他们自个儿觉得钱少,整天待在园子里看番茄不划算,不乐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