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
蒙络可怜兮兮地皱着一张包子脸。
梅与清见状,不由轻声道,“牛大夫,实则是我不好,刚成亲没多久总爱缠着我相公要……”
他说着,白玉似的耳垂也微微红了,“我相公年纪小,不懂这些才多问了些,不是……不在意我。”
“小清……”
蒙络适才被训成了鹌鹑,没主意听牛大夫话里的相公,此时听见梅与清也叫他相公,还一连叫了两声,顿时害羞得臊红透了脸。
豆沙圆子似的。
两人之间透出一种粉色黏腻的氛围,牛大夫打眼瞧了一下,就没眼看地扭过头去继续抓药,但脸色好了些。
牛大夫刚以为是蒙络这当相公的不好好对待家里夫郎,才让夫郎忧思过重身体亏空,现下看见夫夫俩感情融洽,方知道自己想错了心里也松了口气。
牛大夫也有过一个夫郎。
他年轻时就是喜欢上他夫郎才入赘过来,定居在三里河村,可惜他虽是大夫,学了一身医术却没能救回自己病重的夫郎,害他不到三十就去了。
两人也没个孩子。
牛大夫曾经一度想随夫郎去了,但还要赡养夫郎的爹娘,只能靠夫郎留下的衣物用具,做个念想。
这么多年不是没人想给他介绍续弦,大夫是个吃香又受人尊崇的职业,牛大夫又没有孩子,嫁过来再生个孩子,这地位自是稳稳当当了。
但牛大夫都拒绝了。
他爱他的夫郎,敬重他的夫郎,也想念他的夫郎,心里早已容不下任何人,也不想为了所谓继承香火,就祸害好人家的哥儿姑娘。
爱屋及乌。
牛大夫最是看不过有人刻薄虐待自家夫郎娘子了,每逢见到都要说上两句,尽量帮一帮那些受苦的夫郎妇人,是以他才会对蒙络横眉竖眼的。
苗夫郎前些年受牛大力磋磨打骂的时候,也曾受过牛大夫的恩惠,抓药不是少收钱就是干脆不要钱,农忙时还会帮看一看小宝。
牛大夫自己没有孩子,对小孩子都喜爱得很,特别是同他夫郎一样性别的小哥儿。
“牛大夫……”
蒙络忽然想起来,有些惊喜道,“刚你说若是调养好了,还是能有孩子的是吧?我家小清早年被灌了不能生育的药,这药是不是说来唬人的?”
“……”
梅与清也轻抬了眼睫,睨向牛大夫,带了点复杂的希冀。
“药?”
牛大夫倒是抓住了蒙络话里的重点,颇有些气势汹汹地问,“什么药?谁灌的药?心肠如此歹毒竟让人不能生育?”
“这……”
蒙络意识到失言了,看向梅与清支支吾吾,怕戳到梅与清的旧伤口,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梅与清轻轻叹了一声,三两句给牛大夫带过那些过往,总不能讳疾忌医。
他也看出来牛大夫知道他的情况,之所以那样说,也是担心蒙络不知情,心急要子嗣才特意那么说。
他是哥儿,蒙络是汉子,不知内里的自会认为蒙络在上他在下,且他年纪不小了,二十五岁,换做一般人家的哥儿,孩子都打酱油了。
比如柳小草和桃哥儿。
牛大夫听后也轻轻叹息一声,想说话又是一声叹,“若是好好调理,兴许还是能有的……多放宽心。”
这话就是纯粹的安慰了。
梅与清有一丝失落,但更多的是平淡与坦然,他和蒙络已经彻底说开了,蒙络也没有在意他能不能生育,日后的事就日后再说吧。
抓了药离开牛大夫家。
梅与清按照医嘱按时吃药,夜里也没有再跟蒙络行房。
不过用了别的花样补偿他家小相公,闹得蒙络一见他修长的手指,一瞧他的唇角就脸热耳臊。
梅与清见他这模样,想起那些旖旎的事,也有些脸臊,掩饰地捻起茶杯,抿了抿微凉的茶水。
但不知是不是跟雷栗相处久了,沾了点雷栗的坏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