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给工钱,要什么工钱啊?”
老村长一听倒急了,连连摆手道,“也就洗洗菜端端碗,干完了还能吃一顿席面,老子娘和媳妇孩子都能吃。”
“九菜一汤,有菜有肉还有鱼的,一桌席面都得大几百文钱了,搁以前哪能吃得上这么好的席?”
“真用不着给工钱,给了反倒伤村里邻居的心了。”
“那成。”
周毅也不推辞了,到时候做席面有剩下来没用的菜和肉,就让来帮忙的人拿回去,抵作工钱了。
“那说好了!”
老村长呲个大牙笑。
正月十五一过,正月十六就来了。
天蒙蒙亮,三里河村和四里河村人就动了起来,家家户户冒出炊烟。
没多久,村里汉子们就各拿着家伙聚在大广场,大家带的都不一样,有拿绳子的,有背了好几个背篓的,有带大箩筐的,有牛车的都赶了出来。
擅长砍价的妇人夫郎也来了好些,坐在牛车上,一大伙人浩浩荡荡地往镇集方向去,他们订好的菜肉由贩子运到镇上。
猪就有十几头。
鸡鸭就更多了。
“这鸡和鸭子瞅着不太成啊,这么瘦,都没我们村养得好。”
“要是栗哥儿的生辰在七八月那会儿就好了,咱村的稻田鸭刚巧出栏,田里泥鳅和鱼也大把,可比这些个好多吃了。”
“菜心也不成。要过一个月,二月多那会儿青菜刚发出来才清甜呢。”
“将就着吃吧……等会儿挑箩嫩菜心出来单独炒,给栗哥儿在的那桌端上,寿星总不能跟咱一块吃差的。”
“欸,要是栗哥儿早说他今年生辰大办,我就让我娘家那边把皮蛋留出来,我爹那手皮蛋做得可好了。”
两村人边挑剔菜肉贩子的菜,边七嘴八舌地叹气。
现在是正月中。
属于前搭不上冬天霜打清甜的萝卜,后种不及脆双的青菜,这时候连鱼都没有腊月时肥了,只有腊肉干菜这些最好。
采买的村人只能尽量买丰富一些菜,把席面做的好看点。
而大广场上,其他村里人已经把锅灶支起来了,桌子凳子也搬好了放着,一共凑了七八十套桌椅。
主厨大爷也带着其他村厨到了。
等采买的人一回来,全村人都热火朝天地开始干起来,卸货、洗菜、切菜,有条不紊,忙中有序。
原本被周毅发来安排事情、统领全局的雷家管事毫无用武之地,最后撸起袖子加入其中干起来。
而这时候,周毅才刚刚吃好早饭,雷栗还没起床。
周毅去大广场上看了一眼,见井井有条的没有乱,跟老村长招呼了一声就回家了,完全放权给村人弄。
周毅回家后先回房间看了看雷栗,见他有醒过来的苗头,就出去打洗漱用的温水进来,边叫他,
“雷栗,雷栗?”
“……”
没有人应。
周毅掀开遮光的床帘,轻轻地叫他两声,还是没有人应,心想应该还不想起,就给他掖了掖被子。
刚起身,手腕就被抓住了。
那温热的身躯贴在他的后腰上,蹭一蹭,脑袋就枕在了他的腿上,白花花的两条手臂抱着他的腰。
白皙柔软的脸庞还在他腿上蹭。
“……”
周毅耳根一下热起来。
他试图挪开雷栗的脸,不让他在那和地方乱点火,但是雷栗哼了一声,有又把脸挪了回去,他一挪开,雷栗又挪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