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周周说,
“要是喜欢上一个人,那这个人就同别人不一样了,他在我心里就会变得独特,而你在我心里便是这样独特的人。”
雷周周做事一板一眼,从来不无的放矢,而他做事说话时神色总是很认真,甚至有时过于严肃。
他用这样认真庄重的表情,同林重说这样的话,让林重不自觉脸热心快起来,指尖动了动,想抬起来又克制着没动。
若不是这是在国公府,亭子里还有长宁侯和恒环,他很想将雷周周抱住,想感受这个他放在心尖上,也将他放在心尖的人的体温。
雷周周对他的隐忍克制毫无所觉,也不觉得自己说的是什么动听的话,他只是想到什么说什么,将自己的感受传达给林重。
“爹爹说喜欢一个人,就是会想和他变得更亲密,是别人都不能的亲密,会想和那个人拥抱、牵手,想同他做一些让人脸红心跳的事情。”
“虽然我没和你亲过嘴,也不知道亲起来是什么感觉,会不会脸红心跳……”
听到这里,林重都脸红心跳起来,刚下去的旖旎心思又涌了上来。
他是个正常的血气方刚的年轻人,说对雷周周,对喜欢的人没有一点欲望是不可能的,他也想抱一抱雷周周,再亲亲雷周周的脸颊和嘴唇。
但他恪守着礼数,对雷周周从来没有一点逾矩的地方,也不敢问可不可以,因为他觉得这是对雷周周的不尊重,这是要到成亲后才能做的事情。
此时听雷周周就这么大咧咧的直白地说出来,林重就难免有些心猿意马,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在雷周周唇上,片刻后才强迫自己移开去看他的眼。
在情愫奔涌的心底,他不自觉地想,周周有没有哪一刻也想亲一亲他呢?或许周周没意识的时候,也闪过这个念想吧?
雷周周只觉得林重的目光忽然有一瞬间变得灼热,几乎要烫到他,但很快便消失正常了,让他疑心自己刚才是错觉。
他也没多想,继续说,“你还记得上次在庄子的马场里,有匹马突然发疯朝我撞过来吗?其实我能闪开的。”
“不过你把我拉过去,我的脸贴在你心口的时候,我感觉和以前不太一样,心跳很快,脸也热热的。”
林重当然记得。
那次差点把他吓死了,那只马不知道怎么的受了惊,就忽然发疯乱跑乱撞,而雷周周那时正在同他说话,马撞过来时他的心都快停了。
回过神来,他已经把雷周周拉了过来,连退了好几步闪到了后面,而马也被马场里的人牵引去了其他方向。
后面查了才知道,是地上有块很尖锐的石头没有被清理,那匹马跑得太快,一蹄子踏在尖石上受了伤也受了惊。
林重现在还有些后怕。
马场是国公府的,也是他带雷周周去的,他都不敢想象马真的撞到雷周周,后果会怎么样,而看着此时完好的雷周周在他面前,他心里才踏实。
“上次得事不会再有了。”
林重的声音有点闷。
雷周周听出来他依然在自责,便说,“又不是你的错,谁也想不到会发生那种事。不过,我只是说那天我应该是喜欢你的,不是单单因为那天的事才喜欢的。”
“你对我的好我全都知道。”
“我也知道我现在对你的喜欢和以前对朋友的喜欢是不一样的,我觉得和你成亲,好像也挺好的。”
雷周周答应要和林重试过之后,他也在慢慢地克服自己对成亲的恐惧。
是的。
恐惧。
他见过的那些不幸福的夫妻太多了,比幸福的要远远多,而且他的家庭,他的家人又给了他不婚的底气,让他觉得自己一个人不成亲也很好,和朋友们玩也很好,没必要一辈子和某一个人绑定。
但林重是个很好的人,他不单单只是对雷周周好,而是他本身就很好,又对雷周周一心一意。
雷周周发觉自己也喜欢林重,就开始思考成亲之后的事情。
他相信林重,也相信自己,他相信他们成亲之后,应该也不会变不会变成怨偶,他们会变得更好更亲密,那为什么不成亲呢?
那就成亲吧。
当然,他的年纪还没够,所以要先定亲再成亲。
林重自然是欢天喜地。
知道雷周周喜欢他,愿意接受自己,还听到了雷周周一片真心的剖白,他高兴得笑都藏不住,只觉得被关在国公府那半个多月都不算什么了,恨不得立刻就去长宁侯府提亲。
不过……他高兴,肃国公府可不一定高兴。
花园里雷周周和林重互通心意,两厢情悦,而凉亭里,长宁侯和恒环自然都注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