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哥儿他们发现了,但你是肃国公府的小公子,他们就没敢跟我说。”
雷周周知道的第二天就去问了林重,得到他的肯定,就觉得惊讶,“不过我太迟钝了,我一点都不知道,还以为我们天生就合适做朋友呢,没想到你是在追求我。”
林重每次约雷周周出来玩都跟孔雀开屏似的,还会暗戳戳地挤兑雷周周真正的朋友,霸占雷周周的注意力。
许三郎都没眼看,私下里拿这些事笑话林重不少回,而林重每次都不搭理他,下一次继续对雷周周孔雀开屏。
不过,这些事情被许三郎说没什么,被当事人发现并提起来,林重就后知后觉地有些难为情,怕自己私下跟踪雷周周的事,会让雷周周感觉不舒服。
雷周周那时就说,“这算什么跟踪?猜测总结碰运气的事情,也能叫跟踪吗?那些宴会我能去,你自然也能去,就算你是因为我才来的,那也是因为你喜欢我。”
“而且你并没有做什么让我讨厌的事情,我一点也不讨厌你。相反,预料之外遇见你的时候,我还觉得蛮开心的。”
这普普通通的一句话把林重撩得脸热心跳。
于是后来,林重跑长宁侯府跑得更勤了,恨不得能在长宁侯府外买个房子长住,好更容易碰见雷周周。
而现在
只要定了亲,他作为雷周周的未婚夫、长宁侯府的哥婿,就算跑长宁侯府再多次、约雷周周出来玩再频繁也是理直气壮理所应当的事情了。
林重当然兴奋得睡不着了。
天还没亮,压根没睡的林重便兴冲冲地起床了。
他穿了新做的最好看的衣服,从头到脚都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就高高兴兴迫不及待地骑马去了长宁侯府。
他到时,长宁侯府才刚刚开门。
后面纳采、问名、纳吉、纳征都很顺利,肃国公府这边没有请期的意思,而长宁侯府也没有提。
雷栗和周毅都打算好了。
现在雷周周才十六岁,得在家留到二十岁才成亲,现在请期了说四年后才成亲,就算是本来不想联姻的肃国公府都会急了,觉得脸被打了。
又没有家丧国难,又到了适婚年龄,一拖拖四年是什么意思?这不是明晃晃的对肃国公府不满吗?
就是恒环不高兴定亲,也只是聘礼准备得没那么用心罢了,礼数上面子上是很过得去的。
原本夫夫俩还在愁用什么办法把请期这环节跳过去,或者把时间拉久一点,定到后年冬天去。
像他们这种世家贵族,对自家孩子婚礼看重的,婚礼事宜要准备两三年是正常的,像林重的大哥林轻尚时,筹备完正式的聘礼就用了两年。
现在好了,两家人虽然不在一条回路上,但默契地没有提请期的事,雷栗夫夫俩省了不少功夫,来提亲做主事人的七也满腹疑惑地放下了心。
恒环称病不来,七作为大嫂,作为长辈来替小叔子提亲是合理的,但她早听说长宁侯夫夫俩不好惹,来时也在愁长宁侯府不满要发作怎么办呢。
这下是双方都满意了。
林重是知道有请期这个环节的,但他瞧见长宁侯和侯夫人都很满意,雷周周也没有异议,他就默默地闭嘴了。
林重记得雷周周说过,要到他二十岁才能成婚,不过没得到雷周周的承诺,他还是有点心慌慌的。
于是定亲之后,他没跟大嫂和肃国公府的人回去,非常厚脸皮地要留下来吃晚饭,还顶着长宁侯似笑非笑的目光,和雷周周到他的院子里去了。
林重是第一次来雷周周的院子。
长宁侯府的规矩不重,对府里的孩子,如雷周周、小玉珠就更没什么限制了,所以雷周周对于礼节和异性大防那一套的观念没有那么重。
而在雷栗和周毅眼里,作为朋友,林重到雷周周的院子里玩也不算什么,就没有特意跟雷周周说不行。
在村里的时候,朋友众多的雷周周几乎每天都会带朋友回家里玩,而雷周周也会去朋友家玩。
雷周周邀请过其他朋友,比如书哥儿他们来自己的院子屋子里玩,于是也自然而然地邀请过林重。
当时林重耳朵都红完了,硬是婉拒了,一步也没敢进去。
没定亲之前,他对雷周周只是朋友和追求者的身份,属于外男,去哥儿或姑娘居住的院子里不合礼数规矩,会被认为轻浮且不尊重人家哥儿或姑娘。
而一个哥儿或姑娘邀请一个未婚汉子到自己的院子或房间里,也有一些暗示意味,表达了某种情愫在。
林重知道当时雷周周对他没有那种意思,也不能不尊重雷周周,所以没敢进,而现在他已经是周周的未婚夫了!
林重雄赳赳,气昂昂,踏进雷周周的院子,脸上一本正经十分镇静,实则耳朵都红完了,心脏也在怦怦乱跳。
他目视前方,眼睛都不敢乱看,手脚僵硬得不行。
“你在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