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儿你看起来遇见了烦心事，介意跟为师聊一聊吗？”走在前方的男人明明没有回头，却好像看见了他的纠结不解，还有迟疑。
闻煜在踏上山巅的白玉广场之后，才缓缓开口。
“师尊，爱是什么？”雪肤乌发的少年人面无表情的如此问道。
李霖雾挑眉惊讶的转过身，看向自己那个几乎一手带大的孩子。闻煜或许自己都不知道，他的眼中已经不再像以前那般空无一片。平静的黑眸里终究是被激起了涟漪。
“你能问出这个问题。就代表你已经入门了，闻煜。”李霖雾眉目柔和的看着弟子，一点都看不出他修习的无情道，他说：“不得不说，纪云那个弟子还真是厉害啊。闻煜，你的问题我可以给你一个引子，而究竟要不要继续下去，就看你自己的选择了。如果无法作出答案，必要时你可以听听心底的声音。”
“有时候任性一点，也没什么不好。你已经循规蹈矩这么久，偶尔叛逆一把，为师也不是不能帮你兜着。”
俊美的少年抬起头看着他，少见的有些不知所措，他轻轻开口：“听心声？可是我觉得心里好像很闷，透不过气一样。”
男人点了点他的额头，“那你的心有告诉你，它什么时候会开心起来吗？”
“我……”李霖雾一挥衣袖，迈步走进了大殿，合上的大门打断了少年的话。
男人的声音缓缓，“不需要告诉我。如果你知道了答案，可以直接去，为师准许了。”
闻煜站在雪天地里，茫茫大雪几乎覆盖到了脚踝位置。他抬手捂着自己的胸口，眼眸低垂，叫人看不清神色。
良久之后，少年抬手面色冷然的拂去自己身上的白雪，转身下了山峰。转身扬起的衣袂，在苍白的世界里，显眼至极。
师父说的对，他何时这么患得患失。身为剑修，本就应一往无前，坚定不移。不管前方有何困难，都能以力破之。
酒楼里，少年从沉思中回过神。
一双微冷的手捧了捧他的脸颊，然后又若无其事的想要收回去，闻煜下意识抬手抓住了撩了就跑的家伙。
秦狩歪歪头看着闻煜，英俊冷漠的少年在他的目光中，没有松手反而握紧了几分。
“小师弟，别走。”闻煜缓缓眨了下眼，然后开口道：“如果你喜欢，可以多摸一会儿，我不介意的。”
秦狩见闻煜一脸认真的样子，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虽然神情没有什么变化，却依旧能让自己觉得他好像一只等待自己抚摸的小狗。
想到此处，秦狩为自己的想法轻轻笑了一下，薄唇挑起好看的弧度，他决定遵从自己心底的意愿。修长的手指抬了起来，没有落到闻煜想象中的脸上，而是在头顶，然后轻轻的拍了拍，像是摸小动物一样。
闻煜似乎有些失望，他很喜欢少年触摸自己，靠近自己。肌肤相触的感觉，就更好了。可能是从小到大，太多的人，都不愿意接近他，觉得他不详，会带来灾难。
秦狩没有错过闻煜那很少有情绪表露出现的脸上，一闪即逝的失落。
他想了想，见纪云路菲菲他们和那位无心祖师正在交谈，估计还有很长一段时间，反正自己和闻煜两人在他们眼里也排不上什么用场，便打算带着英俊的少年开溜。
当然，他还是记得跟纪云他们打声招呼。一言不发就跑一边玩儿，会让别人担心的。虽然秦狩最主要的原因是，不想让人打扰他接下来的时间罢了。
纪云还没有同意下来少年的请求，就见他们两个，一溜烟的跑的没了影。索性这这附近，已经被烟澜楼这位离奇苏醒的无心祖师清理过一遍了，除了一堆能动的死人以外，没有别的危险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