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偶尔还会念叨着,“是月也…以桑为?均,贵贱少长奶一,以给?郊庙之祭服。〞③
阿政承认吕不韦是他的老师,他教会了他太多。
他让他在最得意骄狂时,突遭磨砺,让他可以再次清醒自己?的弱势和并去思考未来?的道?路。
他成为?秦王的第一课,是为?国退让。
他而今总是沉默亦或附合,甚至早些时日,与吕不韦上课时附合了他的想法,并道?,"仲父所想,政已知晓。"
然后垂眸不去看原本老神在在的吕不韦突然变得狂喜的脸色。
只要让秦国稳定,他可以退居一射,他不在意被人压着的屈辱,他可以等待展翅的时机到来?。
秦王政一年?的早朝之上,依旧是内外?大小事?宜皆禀丞相。
秦王政不过是一个名字叫王的标志,他和王座上的雕花一样,是最可有可无的摆件罢了。
他戴着属于?秦王的冕旒,高高坐在王位上,不发一言,安静地等待吕不韦议完事?后,说出那句"允"。
这便是他这个早朝的任务。
但他心中的任务不止这一个。
他珠帘下的神情冷漠,俯瞰着跪坐一地的朝臣们。众生百态,尽入他眼?。
他忽然想起琇莹说的位高便可看清一切的话了。
他确实看清了他的朝臣们,一群投机与忠诚皆有的家伙。
可是他的朝臣们不关心他的想法和评价,他们甚至连眼?角余光都不给?这个稚嫩的秦王,只是一昧将热切的目光投向吕不韦,仿佛他才是大秦的主人。
我父亲在时,他们见他的眼?神也如现在看吕不韦的这样。
可惜世间百态,不过阿父人走茶凉,不过吕相风头正盛罢了。
来?日他们亦会如此看我。
阿政在心中想到,抿唇不说话,跪坐在上首支着耳朵听着下面人的汇报。
今年?关中又大旱了,但多亏琇莹的肥比上年?增加了不少产量,让不少妇孺活了下来?。
蜀地今年?的粮食翻了两倍,全国的春耕已大部分完成,他们正商议着待到夏天,秦是否还要开战。
阿政轻摇头,弧度小的无人得见,他一只手的手指曲起,叩在另一只手上,这是他思考的惯常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