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夜里隐没在床铺的压抑低。喘不仅没有减少,反而大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他迟迟没有放下对少年的喜欢。
只是他再也没有叫过少年的名字。
被迫抑遏的情感无法用合理的方式宣泄出去,则会化作困兽一般,陷入无与伦比的黑暗深渊之中,等待着失控之日的降临。
那一天正好是高考结束的日子。
几乎不用温子溪特意计算,光看傅兴越和他母亲之间放松的气氛,他就知道终于到了傅家解放的日子。
傅兴越也正好在这天成年。
作为高考结束后的第一件事,以及成年的第一天,傅兴越的忍耐达到了极限,他决定面对自己一直逃避的情感。
他从小就没有没有父亲,是母亲一个人又当爹又当妈,给了他所有的爱与关心,磕磕绊绊地把他拉扯长大。
傅兴越的内心做了很多挣扎,但他相信母亲是这个世界上最爱他的人,会为了自己做出让步。
傅兴越认为自己可以取得母亲的谅解。
于是,他鼓起勇气,向母亲说出了自己的取向。
趴在门框上的温子溪,亲眼看到了这一幕。
母子俩面对面站在客厅,傅兴越望着眼中充满期待和希冀的母亲,认真的告诉她一个事实。
“妈,我喜欢子溪。”
他低下头,根本不敢看母亲的反应:“你会谅解我的,对吗?”
客厅里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母亲沙哑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孩子,你在说什么啊……”
母亲整个人仿佛被雷击中,脑袋里嗡嗡作响。
她脸上血色逐渐退去,怔愣地呢喃:“……是我听错了吗?”
“一定是我听错了,对不对?!!”
她突然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般一把抓住了傅兴越的双臂,眼中闪烁着惨淡的祈求:“兴越,你再刚才说了什么,妈妈刚才没听清楚!”
“妈!”
傅兴越一把甩开了母亲的手臂,“我说的是真的,我喜欢温子溪,我只对他会产生感觉!”